陆羲禾也走到了溪边,拿出了自己的饼子,啃了起来。
陆黎则是嫌弃地摇了摇头,到溪边用水囊装了点水。
“贺濯,我们俩以前是不是认识?怎么感觉你这么讨厌我啊?”陆羲禾一边啃着饼子,一边支吾地说着,眼睛倒是眨都不眨地看着贺濯。
若是说她想和贺濯较量一番,是开营那日输给了他的缘故,可这个贺濯对她的厌恶简直要写在脸上了,陆羲禾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应该。
“咳!”陆黎一口水差点呛出来,他一抹嘴,将水囊扔给了陆羲禾,“闭嘴!人家是嫌你话多!”
羲禾吓了一跳,虽然阿兄平时嘴上不饶人,但是也很少会这样吼她,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也不害怕兄长了,直接把水囊扔掉,自己到溪边捧起水喝了起来,“谁要喝你喝过的!”
贺濯瞥了这两兄妹一眼,“你确实聒噪的让人厌烦,但我们此前……并不相识。”
“啊!”
贺濯无奈闭上眼,就知道此话一出,这个人又要咋咋呼呼了,小时候明明……
“啊!哥!”
怎么没完没了……
贺濯无奈睁眼,却不见陆羲禾的怒目。
只见这两兄妹都垂眸盯着溪水,神情惊讶。
初阳从林间照下,映着清冽的泉水,陆羲禾的脸上也闪着微光,她趴在岸边,竟伸手捞出了一个耳环。
“这耳环……”贺濯皱着眉,往溪水的上游打量。
这是一道小溪,上游不远处便是一处山涧,不算高,但溪水流下时还是能听到因为落差形成的叮咚声。
“这耳坠,做工精细,金丝包玉,玉是青松石,这不是一般官宦或富贵之户可以买到的,嗯……难不成是哪位贵胄之妇来此游玩时掉落的?”陆羲禾迎着阳光打量着这只耳饰,喃喃自语。
没人回答她,贺濯站起来,又往上游走了两步,皱眉道,“你们看这里。”
陆羲禾和陆黎还没走近,就看到贺濯掏出了一方手帕,从水中捡起了一块东西。
陆羲禾跟在哥哥身后,哥哥比她高许多,完完全全挡住了他的视线,但她能明显感到哥哥背影的僵硬一顿。
“怎么了?怎么了?是什么?阿兄你让开点,我看看!”
可下一秒,她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凑这热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贺濯拦在这溪水边,更后悔为什么刚刚要喝这溪水!
“呕!”
“呕!”
一时间两兄妹,纷纷跑去一旁的树林大吐不止,惊起一片林鸟。
贺濯一跃,走到了那两人身边,无奈地解下腰间的水囊,先递给了陆黎,可却被陆黎扒拉开了,“我不要……哕……别人的水囊……”
贺濯无语,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愿意把水囊借给别人呢!
他礼貌性地转身递给了陆羲禾,没想到她倒是不介意,一把接过,扬起头悬着囊就是一顿灌,因灌的太快,嘴角都溢出了水,流到了修长的脖子上,红色的衣襟上也沾了些水。
陆羲禾晃动脑袋,使劲漱了漱嘴,又把囊还给了贺濯,强忍着恶心说道,“多谢!可为什么溪里会有人的……手指头……”
一听到这,她身后的兄长就吐得更厉害了。
贺濯又看了看手帕里的那根手指,“这段手指还没完全腐化,眼下正值三月,刚刚回暖,这山上又常年比山下寒冷,想来这个尸体是年前冬月死的,只是不知道这具尸体在哪,手指为何单独出现在这溪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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