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姚琴的脸色有些苍白,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住。
没想到九爷居然对这块地这么重视。
这下可真的不好办了!
夏景山咽了咽口水道:“九爷,您,您怎么过来了?”
然而,陆九城根本就不理他。
只是一瞬不瞬盯着夏笙歌拿着木盒的手,眉目说不出的阴鸷。
让看到他脸色的夏景山浑身一个哆嗦,到了嘴边的寒暄,再也说不出口了。
而夏笙歌此时已经走到了夏老太面前,她眼中的猩红褪去,整个人也恢复了之前那种乖顺又纤弱的样子,“奶奶,你该不会以为,拿走地契,我就没办法把这块地转到九爷名下了吧?大不了我明天就去把产权证挂失了。”
夏老太太此时恐惧、愤怒和羞愤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张口就想要大骂。
结果一抬头对上陆九城那双冰冷的眼睛,顿时感觉背脊一凉,到了嘴边的话骂不出来了。
她索性捂着胸口,口中发出哎哟哎哟的惨叫声,向后倒去。
“老太太,老太太你没事吧?”张妈连忙上前扶住夏老太太,她抬头怨毒地看了夏笙歌一眼,口中却哭道,“完了完了,老太太的心脏病犯了,这一把年纪的,怕是要活活给自家孙女气死了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孝的女人呢?连自己的亲奶奶都不放过,说出去也不怕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夏老太听到这番话,就越发做出一副痛苦发病的样子。
她笃定了,夏笙歌只要还想在云都混下去,只要还要点脸,就不敢为了一张地契,背负逼死自己奶奶的罪名。
虽然这小贱人刚刚发疯的样子真的吓到了夏老太。
但夏笙歌卑贱的形象在夏家人心目中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
以至于夏老太就算有些惧怕,也只当刚刚夏笙歌是被逼急了。
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可惜,兔子终究只是兔子。
夏老太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装的越发痛苦。
冯姚琴一边让人去取夏老太那莫须有的药,一边上前关切地连连给她顺气。
看着夏笙歌的目光带上了几分谴责,“笙歌,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奶奶就算说了你几句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能对奶奶动手呢?现在害的奶奶发病,你的良心能安吗?就像你说的,这地契总归是你的,我们难道还能抢走吗?你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夏笙歌眸色冰冷,正要说话。
就听身旁一直沉默盯着她手的男人,终于分出了一丝心神,看向冯姚琴,慢条斯理道:“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
在陆九城开口的一瞬间,刚刚还作妖的冯姚琴、张妈和夏老太瞬间噤若寒蝉。
不是他们不想说话,而是这男人的气势实在是太冰冷太可怕了。
他们想说话也根本说不出来。
尤其是被陆九城盯着的冯姚琴,更是面色惨白,额头上的冷汗缓缓滴落下来。
“现在这张地契不是夏笙歌的,而是我的。”
“你们确定要拿着我陆九城的东西不还吗?”
冯姚琴浑身一个激灵,冷汗已经湿透了她的衣衫,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夏老太太紧闭着眼,呼吸急促,身体轻轻颤抖,被眼皮覆盖的眼珠子急促地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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