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做事和李春一样,从来都是直奔中帐,不弯弯绕绕。很简单的,我有妹妹,你有姐姐啊。
卢宝珠被王阿根打得爬不下床,卢溪月从那种阴暗的报复心理里终于稍微清醒了,眼前这个是柳叶,永远也不会是柳桃。
他看着一本石青色绫子装裱的妙法莲华经。当初他净手焚香。全身心的祈祷那个美丽又坚强的小姑娘能够平安幸福,这种信念投入笔下,一横一竖如断金嘎玉,镂云裁月,精妙无比。他这一辈子再也写不出这么漂亮隽永的小楷来。
新婚后第一天,柳叶拿出这本经册给他看,羞答答的说月哥,这是你当年中举后托罗夫子送给我的,我好感动,每天都默诵一遍,祈求菩萨保佑爹娘保佑你。
一开始他的心意就没有送到对的人手上。
······
岩茶浓烈的香气腾空而起。柳桃按着太阳穴,对珍珠夫人说:“我记得以前市舶司的人是你安排的吧?”“是啊。”珍珠夫人在晃悠的茶汤表面恍惚看见夏乔的面孔一掠而过。
“你愿意把这个位置收回去吗?”“你说的可是真的?”珍珠夫人认真了。
“真的,有些人吧,就不配过好日子。”
······
两份书信一起往京城去了。一份写给郑全,一份自然往广平侯府去了。
卢溪月在市舶司收到新的任命文书一下懵了,自己不但剿匪无功还被定了个“手段暴力,往过往商人敛财”的罪,到年底月郑全派来的司礼监的太监就会来接管市舶司。仕途生涯断送不说他本身就不善营生,每个月除了俸禄没有别的来路,这年底不到三个月了就要交接,他就要搬出官衙去。
南泉富商遍地,城里房价昂贵不让京城,别说买院子,就是租一个院子也撑不了多久。卢溪月长叹一声,这个小妇人,心还真是狠啊。
柳仲生和李氏气冲冲的来找柳桃:“你好端端的把女婿的官给夺了干什么。”柳桃笑了一下:“我一个妇人哪里来的能力夺他的官。自古做官就没有不得罪人的,肯定是他自己惹了什么人。”
柳仲生将信将疑:“真的不是你叫燕大公子弄的?”柳桃不耐烦起来:“你们有时间盘问我不如直接去问你自家的好女婿。”
柳仲生和李氏还想说些让李春帮忙的话柳桃直接拒绝了:“朝廷任命官员又不是儿戏,小春哥能帮到什么忙。何况你那女婿自己又不是不认识侯爷,论情景起来他认识侯爷还在前面,让他自己去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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