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景看到傅姝脸上的疤痕,吃了一惊,原本张氏跟他说了原委,傅姝的举动让他震惊不已,毕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聪慧决断的女子。
“表妹,你脸上的伤?”张文景一脸动容,露出关切的眼神。
傅姝含笑道:“已经无大碍。表哥近日可好?”
从那日她去沈府就未见过张文景,而对外也是称病,不便打扰,所以府中除了张氏和傅太傅无人前来打扰她的休养。
张文景目光复杂,“表妹,姑母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以后千万不能再做这样的傻事,不然的话,如何让姑母和姑丈安心?”
傅姝点头,“表哥放心,姝儿知道,只是此事紧急,我也不顾得那么多了,以后定然不会如此。”
张氏把这么紧要的事情告诉张文景,那自然有对方的盘算,也是可以信任之人。
“这样就好。表妹脸上的疤莫要担心,表哥会去找最好的药膏给你,一定能恢复如初。”
女子爱美,何况傅姝的容貌绝世无双,自然不希望有损容貌。
张文景这样说,无非是希望傅姝不要太过担心难过。
可惜傅姝并非大家认为的那么注重样貌。
“表哥,无需如此。我并不在意。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弛则恩绝,没了这副容貌,想必诸事稍妥。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与其被容貌所累,还不如毁了,图个自在。”
“表妹还真是奇女子。”张文景出自内心地赞叹一声,眸中充满了欣赏之意,不觉有些遗憾。如此通透坦荡的女子,却是红颜薄命,可惜可叹,却也无可奈何。
傅姝抿嘴而笑,眸光熠熠,“什么奇女子?表哥说笑了。”
傅姝与张文景谈笑间,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小姐、表公子。”丫鬟福了福身。
傅姝抬眸,“翠缕,可是有什么事儿?”
翠缕是徐妈妈的表侄女,性子活波,不是愚笨之人,为人机灵。张氏怕沁芳阁人多口杂,留翠屏一人伺候又怕伺候不周,便在身边拨了一个可靠的丫鬟来。
翠缕生了一张讨喜的娃娃脸,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傅姝看了就喜欢,多个人陪伴也好,也就应了。
翠缕看了一眼张文景,眼神犹豫。
傅姝见此,便知有事。
张文景又是个极为有眼色之人,看到主仆之间的小动作,含笑道:“今日就不多打扰,表妹好生休息才是。对了,这次我带了祖母特意让人调制的养生丸,就是给表妹路上用。既然时日推迟了,我就借花献佛,还请表妹收下。”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药来。
傅姝感激地接过,“多谢表哥。祖母这么费心,姝儿感激不已。等过些日子,姝儿与表哥一道回去。”
趁热打铁,李玄之事应该尽快解决才是,免得多生事端。
从傅太傅之事可见,这李玄一心搞事业,可此事一过,冷静下来,她忽然觉得从宇文乾口中的话,也未必出自李玄之口。
毕竟以李玄对原主的感情,根本不会说出此等绝情的话。即便是这个意思,但也只会哄着。
由此可见,也许是宇文乾自作主张而已。
难道那封信根本没有到李玄手中?
但宇文乾的目的显而易见,无非要绝了她与李玄的可能。
李玄走后,翠缕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
傅姝奇怪,问起:“这是谁送来的?”
翠缕道:“奴婢刚从外头回来,就被一个自称是宇文将军府的人拦住。对方把一封信塞到奴婢手中,说是给小姐的。小姐,你不会真的认识宇文将军吧?”
傅姝见对方露出惊恐的表情,好笑道:“怎么了?他能吃人不成?”
身边的翠屏接着道:“小姐可不知,那宇文将军那可是煞神,听说心狠手辣,啖肉饮血,比鬼怪还要吓人。那日奴婢跟宇文将军对上,事后真是吓了一声冷汗。这些日子,一想起,总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就怕半夜来索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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