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子怯懦地走到堂前,周围的官吏面色凝重,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她意识到此事不小。
“大人,这位便是昨夜最后离开库房死的浣女。”
司长茶杯一紧,温吞的茶水顿时失去了滋味。
“昨夜你当值,疏忽大意,已出纰漏,你怎么解释?”他声色俱厉,半分情面魏女官留。
秦娘深知宫中的尔虞我诈,只不过这次不知道是谁的屎盆子直直扣在了她的脑袋上,“大人,奴昨夜小心极了,门窗屋檐,但凡是雨水渗进来的细处奴都瞧了一遍绝无纰漏,这才敢离去,谁知一夜风雨过甚才落得如此结果,大人明察。”
李娇盈的眉目垂落着,心里倒是放心了几分,秦娘是个聪明人,即使司长大人神情狂厉,她也没半分畏惧。
“大雨过甚?魏女官,你这浣女可真是牙尖嘴利,我都还没说是哪里的纰漏,她便知道是风雨飘摇的结果了!”司长大人吐了一口茶渣,不屑地说。
从司长进门起,魏女官都默默地看待这一切,意欲置身事外一般。“司长大人,您的阵仗这么大,若是我,也会猜到您此番前来和库管司的贵货有关,事到如今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了,昭仪娘娘的金丝进了水,唯独娘娘一人金丝进水,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有人故意而为之,眼下还是得细细考察些可疑之人。”
司长拍桌而起,“我看你们浣衣局的嫌疑最大!”
“以何为证?”魏女官也站起身,气势丝毫不弱。
他哼了一口气,“以何为证?就以她!”司长大人的手指颤巍巍指向秦娘子,他没想到区区一个浣衣局的女官也敢和他叫嚣。
“大人所言非也,虽然是局内浣衣婆子最后递交的库册,可大人不多问一句便指认罪人,就是昭仪娘娘躬亲而查也不会如此这般。”
魏女官一言一词铿锵有力,倒是让司长大人脸上有些许挂不住。
他也不愿顶着昏官的名头,“罢了,本官问你,除了你还有谁在你之后进过库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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