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姐打电话的时候,我努力控制了自己的声音和眼睛,不知道劣质的信号有没有悄悄帮我淹没颤抖的音线,当初自信满满说一定会幸福的我,仍然还是败给了现实。
我没有再像原来那样难过的时候会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场,草坡上,路牙石边,都有我颓废的身影,难过还是有的,可是我已经习惯了眼泪往心里流,然后再化为悲愤的力量。
我只是稳了稳自己的声音,说,我已经接受了他随时可以从我的生命中离去。是谁说,生命就像一部列车,所有的人来来往往都是过客,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句话的意思还有,你要接受身边人有随时下车的权利。
对于孤独的人而言,文字总有治愈人心的力量。可是难过的时候我拿不起笔,也看不见书,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可是时间在流淌,它不愿停下,悲伤和难过在无限繁殖,要把我淹没,我想只要好好活着,不要学海子写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样温暖的语句,可是却对自己的生命这样冷漠。
我知道活着很难,放弃虽然简单,可是我怕我会后悔,所以苟且偷生,也愿坚持。
三姐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虽然我原来不能接受离婚这个事情,可是在工作了几年之后,我已经变了,如果真的不合适那就分开吧,这是一个开明的社会。
我不是一个会安慰别人的人,可是这一刻却突然恍悟,三姐是这样悄悄的安慰我,不愿我感到难堪,我很少向她说什么难过的事情,可是她却明白我心中流淌的悲伤,她说知道我这样总愿为别人考虑的人,一定会有说不出的委屈,这就是所谓讨好型人格。
我好像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看不到现实,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活得理智而清醒,我总是受伤了然后躲起来疗伤,再然后没心没肺的继续受伤。我一直在自愈,却没有什么长进。我不懂得如何提前躲开悲伤的偷袭,我只能学会冷漠,冰封自己的心,对世间学会视而不见是我二十几年做的最好的,最鸵鸟的行为。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怎么小时候就那么傻,总是盼望着长大。
怎么会羡慕那些文采斐然的人呢,原来喝了酒,品了故事,悲伤也就来了。
这人生的悲剧我就像《天才在左疯子在右》,那样以我为主角,以时间为笔在刻画。
可人的**总是无穷的,如果我只是以上帝的视角俯瞰,那么一切都会按照我想要的方向走,可是我忘记了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我,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沉沦的呢?我想认认真真感受这世间的爱恨情愁,我以为这本书的结局由我把握,可是我的男主角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呢?
这样强烈的反抗,让我猝不及防,我又什么时候在里面投入了真情实感,感情的反噬大约就像烈酒入喉咙,烧的心疼。
我记得婚姻誓词里我问你,不要背叛我,你点了头的,你说会呵护我到永远的,那个因为结婚激动的一整晚没有睡觉的人怎么后来放弃的那么快。
大概在意这种感觉的强烈程度就像是二次函数曲线,只不过我是u型曲线,而你是倒U形曲线。
两条不在同一平面的水平线延伸啊延伸,终于在某一点好像有了见面的机会,匆匆许了誓言,又各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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