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实诚。”
谢矜北收回远眺的目光,往林外走去,这显然是要往城门那边去的意思,许绍连忙给那些呆呆傻站着的将士们使使眼色,让人快些跟上走了。
有殿下身边的人处理这林中的事,哪里需要他再费心了。
在谢矜北的授意下,一行人低调地进了城内,既没有大场面的迎接,也没有让百姓夹道跪拜,虽然早先有了太子会亲临城中的耳闻,谢矜北的到来,却仍是将旬阳城的刺史给吓得不轻。
谢矜北不喜这些官场上的虚与委蛇,直将摊子甩给了许绍,便领着人去了早早就备下的屋中。
扶叙刚替谢矜北推开房门,他眉眼便一凛,手中的钢刀“铮”地一下便出鞘半寸,房中有异样。都无须扶叙多言半字,谢矜北就已退开两步。
扶叙拎着出鞘的刀,才刚进了屋子里他又折身退了出来,刀已归鞘:“殿下,是赵公子。”
能被扶叙这样称呼的人,除了赵景淮还能有谁。
谢矜北面上神色未变,只冲扶叙扬了扬手,示意他退下,自己便推门进去了。
看着他进屋子里了,扶叙顿了又顿,还是索性抱臂立在了门外,虽说赵公子与殿下交好,但如今永宁侯府此事一出,难免赵公子不会对殿下也生出怨怼之心来,他得留下来守着。
“拜见殿下。”
歇了几个时辰的赵景淮是沐浴完毕才来见谢矜北的,他周身衣冠整洁,气度如常,只是眼底有着难以觉察的惫意。
冲着来人遥遥一拜,赵景淮心中复杂难言。
一时间,室内安静得厉害。
听着赵景淮的声音,谢矜北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丝松动,他好看的眉宇间微褶:“你定要与我这般生疏?”
若说起赵家与皇族的关系,那定然是深厚的,赵景淮年幼时就被选入宫中成了太子伴读,他与谢矜北两人从小玩到大,关系自然是要好的。
更别说,后来九公主挑了赵幼白入宫陪着玩,宫中的皇子公主本就不多,他们四人便俨然成了关系极要好的伙伴。
要说能有什么事儿能把他们之间的情谊分隔,从小到大算来算去,也只有这次的永宁侯叛变之事了。
“我爹绝不可能背叛大庆。”赵景淮没有看他,他并非是在怪谢矜北不做任何帮助赵家之事,是他自己心中情绪难言地复杂,不知该如何让人相信他的父亲。
谢矜北丝毫不意外,他颔首:“所以此战若胜,为侯爷平反便胜一筹。”
站在门外的扶叙听着里头依稀传出来的话语,下意识地紧了紧手里的刀鞘,封小公子不是瞒住了殿下此事吗,殿下又是如何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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