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婳不敢去求证他所指的是不是他自己,不能放任自己去依恋他的温暖和强大,怕自己会贪恋、会停不下。
失去过一切的姜婳,在黑暗中孤身前行了这么久的姜婳,除了自己一无所有的姜婳,本能地抗拒一切会令自己可能上瘾的事物——与其担心终有一日失去,她宁可从未拥有。
可梁襟帆这个人像是一道强光,突然照进她的生活里,固执地以一种不容拒绝、无孔不入的姿态劈开她面前的黑暗,令她一切粉饰的太平都无所遁形。
很意外,还有点慌乱,但姜婳丝毫不觉得厌恶或害怕。
她在挣扎,梁襟帆看得出来,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这个傻姑娘断然拒绝。
梁襟帆不是毛头小子,知道对姜婳这样经历坎坷的孩子不能操之过急,所以他的下一步计划,就是站在姜婳随时看得到的地方,等着她一点一点主动走近。
姜婳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下午便要回学校去。梁襟帆提议留下再观察一晚以防万一,但姜婳很坚持。梁襟帆不再多劝,晚饭后陪着小姑娘出了门,一直将人送到了宿舍楼下。
还好姜婳的衣服梁襟帆一早就送去了干洗,所以最后姜婳只是借用了一件梁襟帆的羊绒外套。
宿舍楼下梁襟帆将一袋药交给姜婳,细细嘱咐了用法,又伸手帮她将男式外套的衣领拉紧,笑道:“快上去吧。多喝温水,早点休息,这些药可以吃到后天中午,后天晚上我再给你送过来。”
“不用不用,太麻烦了,我们校医院肯定也有的。”姜婳怎么可能这么点小事还需要他专门跑一趟。
“与我而言,你永远不会是麻烦。”梁襟帆摸摸小姑娘头顶柔发,“而且,总要亲眼看到你没事,我才能放心——你可别再阻拦了,嗯?”
他的语气半真半假的,姜婳倒觉得是自己不够大方坦荡了,于是乖乖点头。
王慧、曾雪莹和党春雨都在宿舍,姜婳一进门便遭到了三人一通关怀,别看几个女孩子平时嬉笑打闹没个正形,但两年多朝夕相处下来感情是很好的。此时几人看着姜婳一夜之间好似就瘦了一圈,两颊微微凹陷,精神也不大好,连忙七手八脚将她按进了被窝里。
第二天又是在床上断断续续睡了一天。王慧她们帮她打饭打水,根本不准她下地,还盯着她准时喝水吃药,就是人不在宿舍,也还要隔上两个小时就打电话回来问她怎么样了,操心得跟老妈子似的。
梁襟帆就稳重多了,早中晚各一通电话,得知她没有异常便说“嗯,那你继续睡吧。”
于是姜婳听话地继续睡睡睡。
冬眠大法果然有奇效,加上姜婳年轻,平时又有定期运动,到了第三天中午,体力和精神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只剩鼻塞和咳嗽还比较严重。
午饭是王慧给她带回来的,姜婳最爱吃的肉卷和韭菜炒血豆腐、锅包肉,姜婳胃口大开,狼吞虎咽吃得眉开眼笑。王慧撑着下巴坐在她对面,看她这副吃相忍不住翻个白眼:“谢天谢地你终于起死回生了,你家奇男子这下应该可以放过我们了。”
啥?姜婳有听没有懂。
“就是你家梁大帅哥啊!你是不知道,你老公嫌咱们食堂的饭不好,跟我们打听你的喜好,每天早中晚专程跑过来给你送饭送汤,可怜我们三个外院高学历美少女,竟然活活被梁大帅哥使唤成了外卖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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