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清朝中为官清廉,却突遭此飞来横祸,朝中众人等也是吃了一惊,纷纷撂下手中事,三五成群的都过来了。
都知道,沈家接连出事。
前一时,沈长河突然就末了,老太太经受不住打击,一直病着,闻得此噩耗,一口气上不来,也随着就去了。
……
稍刻,入得室内,太子妃传管家任伯。
披麻戴孝的任伯入得室内,‘扑通’一声跪地叩头,大哭不止.....,少刻,止住悲声叩头道:
“二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死得冤呐!”
“任伯,发生了什么事?沈志烨与齐安平呢?”太子妃恨道。很显然,没有看见这两人,太子妃已经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二小姐,你听我说。此事与胡大恶人,还有吏部尚书令之子方一世有关。”
任伯的话音还没等落,太子妃猛然间站起,拿起桌上的茶碗‘啪嚓’一声摔碎在地,恨得她眼中喷火,果然是这般恶人在后搞鬼!
“娘娘,娘娘快坐下,听任伯往下说。”灰兰上前扶着太子妃娘娘坐在椅上。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少爷就与一些不三不四之人混在一起,出入赌博场所并且出手阔绰。
也没见得小少爷管我这里来要钱,开始我以为是夫人私下里给小少爷钱。
后来,一次我听人说,小少爷在外,月余所赊欠的赌款恐怖到将沈府卖了也资不抵债,然后,又一边赶着赌一边赶着还。
我很怀疑,但不知背后何人借钱给他赶着赌赶着还啊?就各处打听,有人传言,借钱给他之人是胡府的大少爷跟方府中的少爷。
还没等我跟小少爷问出此事,前两日里就有人登门与老爷要钱,没钱就以资抵债,立刻搬离此处。
说着话之时,安平公子就与来人吵了起来,随后动了手,却没有想到讨债者来时就喊了官差,闯进来直接抓人,将安平公子跟几个家将抓走。
老爷又急又气,一边与官府协商放人,一边命人寻回小少爷,没成想,小少爷还没等寻回来,今天早起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实是猝不及防,怎么也没有想到。
若强行说是入室抢劫,却又什么东西都没有抢?又哪有抢劫者胆敢在大白天,公然前来抢劫?这分明就是直接的杀人!
出事后,家里众人等恨不得全城的寻找小少爷却不见,他怎么可不知道家中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情?估计小少爷不是被人控制住人身自由就是自己藏起来不敢回来了......”
“可恶,真是可恶啊,沈志烨!”
玳瑁恨得直跺脚,“自小就极其的贪得无厌,被恶人勾引赌起来定是不要命的那种,以至今日沈家都毁在他的手上!真是死不足惜!”
“爹,……”太子妃哀泣不止……
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沉痛的打击令其火起的瞬间,嗓子已经沙哑得说不出来了话。
忽闻得一个宫人敲门,入得门口处说道:“回太子妃娘娘,来之前太子有命,时辰到得回了。”
站起身来,外厅之内沈府众人等都在,叔父与姑母还有众人等上前安慰着太子妃,节哀顺变,家中事都会一一办好。
太子妃点头,银牙咬破红唇,恨得她身子走起路来都一阵阵的哆嗦,形同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二婶母与四婶母分开左右,一边服着太子妃往外走,一边说着再去灵棚内给你的祖母与父亲磕个头,你娘也正在那里。
沿着回廊往前走,远远就看见灵棚前一个中年的女子哭得死去活来,太子妃甚是疑惑,竟不识得此人?遂问道:“二婶母,此为何人哭得如此凄惨?”
稍犹豫了一下,二婶母道:
“此人名叫李吕蓓,年青之时甚是仰慕你父亲之才华,你父亲当时风华正茂也是这胜京城的大才子之一。
其有一表妹,正是礼部尚书令胡利辉的亲妹妹。当年嫁与你父为妻,因无有生育又异常的刁横与你祖母不合,闹得府上鸡犬不宁,你父便一纸休书将她给休了。
不成想,她就跑去投了河。从此之后,胡利辉处处与你父做对。”
“咳咳,别说,别说这多少年前的陈旧之事了,”四婶母打断了二婶母的话,“太子妃娘娘,给你祖母跟你爹磕头罢,去安慰一下你娘。”
好半晌,太子妃才在二婶母的话中醒了过来,自小至大,她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话,府上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沈夫人看上去已经麻木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遭受这样沉痛的打击。明白过来时,什么都晚了。
跪在太子妃的身前,眼泪都哭干了,只剩下了一阵阵凄惨的干嚎……,那声音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只不到一日之工,人就憔悴苍老得形若耄耋老妪,褶皱布满了脸上,凹进去的眼睛浑浊无光。
“娘…”
太子妃咬破了嘴唇,哀伤得身形抖成一团,伸手要去扶起沈夫人,却一头栽倒了下去昏厥。
众人等大惊失色,慌忙扶起太子妃,肖中上前诊治。
稍刻,见太子妃将将醒来,宫人上前催促太子妃回宫。
登上车驾,太子妃回头深情看了沈府这一处自小至大生活过的宅院,每一处都有着挥之不去的记忆,有欢笑,有衰伤……
挥手与众人洒泪而别,她知道,这一别就是一辈子,她将不再会回来……
踏踏踏
马车快速向前,夕阳一缕红光犹如一柄利剑将沉沉灰云一劈为二,直射到街头,那一种粗犷、豪迈之美,笔墨难书。
咳咳咳
一辆马车停靠在路边。
车内人以手指弹起车帘的一角,看着太子妃的马车快速消失在视线中,他的眼中噙了泪,咳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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