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余染就追了上来:“胸针的事情,别太放在心上。”
对余染的安慰,言雪只是苦涩一笑。她在意的不是胸针,是美美的态度。就如高蔷说的,胸针对黄启微来说并不重要,就算是亲眼见到被摔碎,她的内心也不会腾起半点波澜。
妹妹毫不在意,她极尽全力维护亲情,到最后只是一厢情愿的做法,这才是最让言雪心痛的。
“不必送。”言雪止住余染,只身一人走在路上。
这条路对她来说注定是漫长的,因为在回到宿舍之前她必须决定‘还要不要继续扮演姐姐’。
可言雪最终也没有下定决心,当然也没有回去宿舍。
室内体育场的门开着,诺达的足球场上,黄启微独自摆拍。
见到言雪就问:“是不是换上日漫风的运动服会比较好。”
“你在干嘛?”
言雪冷着脸,声音不带半点情感。
见到姐姐严肃的样子,黄启微也立刻就不闹了:“等你。”
“干什么?”
黄启微收起手机,转过身背对言雪:“想听你抱怨发泄,我觉得你可能需要。”
言雪望望着黄启微的后背,和妹妹的脸相比,她对她的后背更加熟悉。在过去四年多的时间里,黄启微全力以赴的时候,言雪总是在她后面默默的看着。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言雪觉得有些累了。她深呼口气,告诉黄启微:“爸妈离婚了,你离开家后不到半年的事情。”
“我知道。”
黄启微告诉言雪:“她是那样的人,自私又好面子,唯独担不起什么责任。回想起做她女儿的十年,我能想到的感谢只有‘谢谢你剩下我一句’。”
言雪听了大为吃惊,局促半响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黄启微转过身走到言雪身边,紧紧抱住姐姐:“我不想指责他们,但也无法视若无睹。作为他们的子女,我想我有权利评价:那一对男女,其实都不配为人父母。”
言雪依旧沉默,她无法反驳。不论是她的父亲还是黄启微的母亲,都是自私而且极好面子的人,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自己的脸面,想尽办法把两个‘拖油瓶’送到燕江城。
黄启微寄读七年,只见过母亲一面。是送言雪入学的时候,在言雪的央求之下,两个人虽然已经各自都另有新欢,但还是勉强跟着言雪演了一处家庭和睦的戏码。
这些黄启微都已经猜到。一开始她确实信了,可是这几年,姐妹二人收到的生活费各不相同,加上姐姐从不打电话回去,‘父亲’也从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就算她情商再低也猜到了。
但她很害怕说出来,因为她很珍惜姐姐,就算父母已经各自寻欢,黄启微还是想要跟言雪继续做姐妹。
黄启微说:“其实,我不在意那枚胸针,甚至害怕它的存在。因为我害怕我们的姐妹关系是有它作为绊系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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