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英堂兴建如何。”
太学,正管着兴学一事,如今为战死军士所建的育英堂正在他们督促下全力施工,杨侗当然要问他。
“启禀陛下,育英堂兴建如何,臣未能参与,臣所接差的是为育英堂寻找启蒙先生,若陛下询问此事,臣的回答是,先生已经齐备。”他语速很慢,答话间不慌不忙,一种专属于文人的气度在其身上流淌,比高士廉少了几分阴暗却偏偏多了一些阳光,一派正气凛然。
“陛下,豫州之地自古出文才,往圣虽无孔孟,却有老、庄、墨、韩非子。当年高祖首创恩科,此地落榜学子甚多,只给入学孩童启蒙,这些人足够了。当然,启蒙嘛,自是从正心开始,故而自小传授他们忠君爱国之思想也理所应当,不知陛下可想看看太学为学子们准备的教材?”
这一问,杨侗只是想看看孔颖达是何许人也,凭什么能在历史中入秦王府十八学士,结果他一张嘴,说出的话是风雨不透,让你既挑不出毛病,也夸不到哪去。这可是人人自危的一次大朝,真要出来个备受夸奖的,别人看你得什么眼神?从古至今,这朝堂上嫉贤妒能的事还少了么。
杨侗再问:“孔颖达,朕前几日所问铸币一事,你可有对策了?”
来了!
听到铸币俩字,朝臣各个皱起了眉,目光纷纷看向孔颖达,谁也没想到,他在汇报完本职工作以后,竟然没有站回去,挨了陛下的第一刀。
孔颖达不再站立,翻身跪倒说道:“恕臣无能,臣苦思良久,也没能想到对策。”
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了当今陛下挺直了身躯的样子,这分明是要发怒的前兆……眼前这位太学助教要遭无妄之灾那一刻,他又开口了:“可臣也想为国出力,却想到了铸币之后的事。”
“何事?”杨侗问道。
“启禀陛下,这铸币之后,钱币和金银如何兑换?粮食怎么定价?外来之人是先用金银兑换钱粮再折合成新钱,还是直接兑换新钱?洛阳新钱去外边使用,李唐、窦夏之地不认又当如何。还有……”
“冲远。”
孔颖达字冲远,此时呼唤他的正是高士廉:“冲远,莫非你还不明白陛下的心意么?”
孔颖达微微一愣,似乎懂了,叩首说道:“陛下高明。”随即退回朝班。
他,竟然安全回来了?!
就这么糊弄两句,就回来了??!!
高士廉再次出班:“各位难不成也没看懂陛下的心意?”
杨侗露出了微笑,其实有个爱耍小聪明的臣子也挺好,会省下你很多口舌。
“陛下督促铸币,就是要让老百姓无法和外边联系,众所周知,百姓是使不起金银的,金银又未曾大规模流通,拿着新钱的百姓即便听闻窦夏有明主、李唐有明君又如何?能舍了洛阳家产居家迁徙么?只要百姓不走,那我大隋就还有源源不竭之兵。这回各位同僚知道陛下为什么要急着铸币了吧?”
高士廉再次拱手:“陛下,臣提议,铸币一事,请别贸然与金银挂钩,若百姓手里铜钱和现在一样只能购买金银却不得兑换,我大隋流失的百姓会更少。”
购买和兑换不是一个意思,购买指首饰、饰品,这里边有手工、有店租、有利润,贵了不止一星半点,如果你希望自己手里的钱莫名其妙大打折扣,那就去兑换好了,不过以老百姓的性格,怕是很难接受这种损失。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铸币竟然如此艰难,而杨侗所想的,也不完全和众大臣一样。
“众爱卿,关于铸币,你们该换个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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