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绮叫道:“都去,不要干别的事,阿舒你这馋猫,等会有的是吃,还说减肥呢,嘴这么馋看你怎么减,阿威,电视一会再看。”
张舒张威嘀嘀咕咕地与张强一道下楼。走了一会,张舒忽道:“明白了,张强,你这是心虚了吧。”
张威恍然大悟:“一定是。”
张强只得说:“爸爸真的很生气吗?”
“那还能有假呀,与妈妈吵了两个晚上,离婚都出来了,这不是求之不得吗,我还巴不得他们离了呢,反正我妈去哪我去哪,我估计没人愿意跟我爸,张威你想跟谁?”
“妈。”张威不假思索。他是家里老幺,姐姐哥哥一个比一个爱动嘴,到了他这里来了个大转折,懒得说话了,惜字如金。
“小声点,别说这个行吗?”张强急忙制止,这时还在楼梯上往下走,这个教工楼隔音不好,外面音量稍大,里面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三人下了教工楼,走向教学楼,才又开始说话,张强问到底发生过什么,张舒说不知道,她晚上在学校住校,回来吃午饭时爸爸就开始展开绝食行动了。
张威说:“那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把我赶到张强的床去,我睡得懵懵懂懂的,还碰到了书桌,他也不管不问,睡到我的床去了。”
张舒说:“反正这事非常棘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跟妈妈写了什么,他这么恼你?现在他跟妈妈连面都不想见,我们每人都去叫过至少两回,可是谁也叫不回来,车轮战法试过了,没用,这回来个地毯式轰炸,我看也是白搭。除非把张秋搬回来,单骑救主,或者还成,你不行的,妈妈肯定是急糊涂了,还让你去,你怎么可能搬得动,撼山易,撼默哥,难哟。”张舒有时说话毫无顾忌,同学中有人说张安默像黑社会老大那样严酷,给他取外号默哥,她还直接搬用了。
“请得动也难看。”张威说。
“是啊,兴师动众的,不把别人笑扁才怪,就差没有敲锣打鼓写标语了,不过也不难,干脆先回去准备好了,反正家里有的是纸,让妈妈写上一行大字,‘举家恭请家父回府就餐’,然后张威就把大脚桶背来,充分发挥一下在少先队鼓乐队里的技术,张强就利用嗓门大的天赐条件,专门一路高呼口号,我口齿伶俐,负责作宣传,说明维护家庭安定团结的重要性。这么一搞,三天内准能上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
张舒说话语速快,又犀利,连号称能言善辩的张强都经常被她击败。她有个奇怪的特点,不知道是不是受电视影响,明明是南方人,有时候不小心就溜出一些北方人的口吻。妈妈经常打趣说,这小妞前世会不会是北方人哪。
张强赶紧制止她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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