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走街上人山人海,一路延到太昊陵殿前,张灯结彩,挂了一条长龙。
街边摊贩比以往吆喝的更加卖力,有人踩着高跷经过,互道一声好。
还有杂耍卖艺的,表演的大汗淋漓,呼喊声不断。
灯市正中间摆了个十丈长的鳌山高灯,上悬数百盏各式花灯,瑰丽壮观。
只是还是白日,灯市暂且没有点亮,此时热闹的还是禹杭庙会,白日里的庙会是人们用来祭拜人祖——伏羲女娲的大会。
南山瞧着一旁目不斜视的林悠,犯了愁,这么热闹的场景,怎么到她这就迅速结成冰了呢?
他正瞧着入神,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那人点头哈腰的道了歉,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林悠一把钳住了手腕。
南山当即反应了过来,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果然不见了踪影。
林悠面色不善,一双冰寒的杏眼逼视着那个男人,带着审视与狠厉,道:“拿出来。”
男人挣脱不开,心下一紧,眼神闪躲了一下,他竟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吓到了?
他当即哽了脖子,道:“你说什么?女孩子家家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拉着男人的手,你还要不要......啊!”
男人倒抽一口凉气,原来林悠加重了手里的力度,好像要把他手骨都给捏碎了一样。
周围行人纷纷驻足打量,看见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抓着一个大男人的手,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了起来。
南山站在一旁,眼角眉梢吊着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小美人为他打抱不平,他轻轻开口,语气是散漫不羁:“各位,这个人是个摸包儿,你们看看有没有丢失的物件。”
众人面色一惊,窸窸窣窣的找起东西来。
一会儿功夫,有的就发现荷包不见了,有的发现玉佩不见了,有的发现银镯子不见了......
男人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他嚷嚷道:“你们东西不见了关我什么事......啊!”
他的话依旧没说完,林悠失了耐心,直接将他手给拧脱臼了,不悦道:“是你自己拿,还是我扒了你的衣服?”
“我拿,我拿!”男人疼的大汗淋漓,哆嗦着手将玉佩还给林悠。
她接过,语气依然冰冷,道:“还有呢?”
男人简直快要哭了,继续哆嗦着左掏右掏,各式各样的荷包还有首饰从他身上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山轻哂,也不嫌硌得慌。
林悠终于满意,捡着玉佩还给了南山,道:“收好。”
南山微笑接过,这块玉若是让人偷去了,可是捡了大便宜,他心情颇好的问道:“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忽听乐声临近,行人纷纷避让,南山拉着林悠退到一旁。
一群肩担青龙、彩凤花篮、手敲竹板、轻纱蒙面女子边舞边唱的行了过来。
有路人询问:“她们在做什么?”
有人回答:“她们在祭祀人祖,从街头一路跳到太昊陵殿,表演‘担经挑’。”
林悠瞧着这满堂的欢愉,忧心忡忡,一想到食人魔要生事,心里头就不太爽利,融入不到其中,她皱了眉,道:“我们直接去太昊陵。”
她拉起南山的手,一路往城内走。
南山笑意都要咧到后耳根了,他握紧林悠的手,道:“小美人今日格外主动啊!”
林悠不明所以,转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手,微微一怔,面上泛了红,嘴上却不甚在意的咳了声,说道:“人多,怕你走丢了。”
城内的太昊陵殿前庭东南角立着块带有窑孔的大青石,人们称之为“神媒石”,据说男女之间若是互相嘱意,便可去摸一摸窑,以此证明两人心意相通。
前庭中间搭了戏台子,正在唱一出《牡丹亭》,旦角正唱到杜丽娘入梦遇情郎这一段,声音婉转清亮,悦耳动听。
陈升守在一旁,观察着动向。
南山走过去,问道:“陈捕快,安排如何了?”
陈升瞧着他,面色有些怅然,大人吩咐过他要听他指挥,只是看着他一身软锦长袍,长发只闲散的用一根玉簪挽在脑后,这哪像是出来做事的,分明就是个出来游玩的公子哥。
他不情不愿道:“安排好了,现在在场的游人都是我们的人假扮的,之前进来的游人已经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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