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鼠狼在山野里消失,两口子长长舒口气,对视一眼,神情大为舒展。
回到客厅,王总拿出雨花茶笑呵呵冲泡。何大姐把康康放进西边卧室,康康很快睡着了。
“真不知如何谢你!”王总说。都讲过十几遍了。
我笑笑,“小事。”
“真邪门,竟然有这种事!”他说着看向何大姐,何大姐深深点头,“要不是亲眼看见,谁信呐!”
“世上的奥秘很多,不是简单的迷信什么的就能否定的!”
“这黄鼠狼怎么会隐身呢,附在人身上,突然就出现,和鬼片里一样,人要是修炼,能隐身吗?”
“哈哈……”
他俩自说自笑。
“能的!不仅能隐身,还能上天入地,跟神话故事里那些神仙一样,完全出乎你们想象!”我认真讲。
他俩对视一眼,随即笑着摇头。
“就像今天这事,要不是亲眼看见,谁能相信!但这种修行高的绝顶高人,都非常低调,叔父见过,我只是听他讲过。”
“也许吧。”王总说着给我倒杯茶。
“你那灵符真好,真像香港那些僵尸片里的。想不到这些东西真管用,在哪买的?”何大姐问。
“我自己画的!”
“啊!”他俩吃一惊,一起看向我。
“就是吃完饭回来画的。你们也可以画,很简单。画符有一定的步骤要求,比较繁琐,到网上一搜就知道了。康康口袋里还有一张,你们可以把它贴在康康卧室门上。驱邪的办法非常多,可以从网上下载《大悲咒》或《楞严经》,没事就放放,非常有用。”
王总点点头,“上午说淘宝上有辟邪的东西卖,你那八卦能买到吗?”
“卖的太多了”,我喝口茶,“买来以后挂在大门口,就挂在铜门上方。”
王总看向司机,“你抓紧买,铜龙和八卦!”
“晚上就买!”司机立即讲。
这司机和我差不多大,倒像他佣人。王总见我的神情,笑着说:“他是我侄儿,从小一直贪玩,高中毕业就不上学了。现在工作不好找,又不想吃苦,就跟了我。被我哥惯坏了!”说着转向他,“你要是有小葛一半好学就好了,你爸为你操多少心!”
司机摸着后脑勺尴尬笑笑。
喝完茶,王总拿出两罐茶叶,往我背包塞。我知道推辞不过,客套几句后干脆收下。他朝何大姐使个眼色,何大姐立即走向里屋。不一会,手里拿一个鼓鼓的红包走来。
两人正要开口,“不用这么客气”,我抢先说,“我不是生意人,这次也没费什么事,我有原则,这样——不管里面有多少钱,我收一半!”
推让几次,见我态度坚决,何大姐拿走一半钱,我收下红包。
我每次都是这样。他们只想着给自己破灾消难,还会带上七大姑八大姨。没收他们太多钱,他们便觉得欠了我人情,以后再有事找我,我推脱后他们便不好意思纠缠。风水这玩意给人看得越少越好,不能扰乱天常。
又聊一阵,站起身,拿起背包,准备回家。
“回去也没事,你是茶友,听说过三润茶楼吧?”王总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神秘。
“知道,‘零距离’都播了,搜狐上也有,估计已经轰动全国。这个茶楼表演茶戏,这种技艺宋代以后就失传了,不知他们是怎么弄的。而且不让拍照不让摄像,搞得非常神秘。估计就是一种魔术。”
“我们看过,真是神乎其神!”何大姐重重讲。
“就像这黄鼠狼隐身一样神奇。按理说应该是魔术,但又不像。我请你看,一定要看!”
这茶戏正传得满城风雨,价格也高得惊人——五千!抵得上普通人两三个月工资。
推辞几句,王总摆摆手,过来拍拍我肩膀,“走,见识见识!”
何大姐留下来陪儿子。我们三人上车。
茶戏发源于唐代末年,盛于宋朝,宋亡后失传,宋时称为“点茶”。苏轼《送南屏谦师》曰“道人晓出南屏山,来试点茶三昧手”。陆羽在《茶经》里描述“钞茶一钱七,先注汤调令极匀,又添注入,环回击拂。一二曼妙少女,玉腕酥柔,巧生兰樱霜月,走兔飞鹰,万象千姿穷尽言。观者无不屏气凝神,瞠目道绝”。两宋斗茶之风靡盛,范仲淹在《和章岷从事斗茶歌》中描写详尽,“斗余味兮轻醍醐,斗余香兮蒲兰芷。其间品第胡能欺,十目视而十手指。胜若登仙不可攀,输同降将无穷耻”。宋徽宗也有《宣和宫词》传世:“上春精择建溪芽,携向芸窗力斗茶。点处未容分品格,捧瓯相近比琼花。”
宋人风雅,历代罕见,现在的这些大款与古人相比,简直是暴发户土老帽。
现代茶艺中仍有“点茶”,但已尽失古法玄妙。这个三润茶楼竟能复原唐宋古法,莫非是寻到了失传的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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