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说:“我妈那时这么牛的吗,从来没听她说过。”
他心里很是开心,看来把妈妈说成是“校园五朵金花”不但不算吹牛,还可能贬低了呢,“小郭兰英”,听着更带劲。
陈老师说:“你妈不让说,你看你音乐方面这么强,不就是你妈给遗传下来的吗,就你爸那点可文艺细胞,能给你五音整全就差不多了,对了,你妈还会拉手风琴和吹口琴呢,你恐怕也不知道吧。”
黄绮说:“小娟,这都哪年的事了,早忘得一干二净了,你就别提了。”
张强说:“妈,是不是真的?张舒那时买了个口琴,也没见你吹过啊。”
黄绮苦笑说:“不想吹了。小娟,不要提这些了。”
陈老师这才按住话头,转而问张强的学习生活情况,劝告他说:“阿强,别怪陈老师多话,你的小聪明是有的,但不是全用在正途上,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可要小心啊,你看,为了你最近表现不好,害你妈专程来一趟,她身体本来就瘦,老这么折腾怎么吃得消,也幸亏她这回没晕车,要不陈老师作为一个朋友看着都心疼,更何况那是你妈,你都十八岁了,该懂事些了。”
张强有点反感陈老师老说他长不大,勉强点头。
陈老师和黄绮相视苦笑,显然都看出他不喜欢听这话。
陈老师便换了话题,说昨晚和他妈妈上街真是开心极了,手牵手逛街,一起到小吃街那里吃小吃,那感觉像是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大学时光,回到了她们青涩的少女时代,不同的是那时候陈老师刚从乡下来到城里,是来自城里的姑娘黄绮带着她逛,现在却刚好颠倒了,是城里的陈阿姨带着乡下的黄阿姨在逛。
陈老师说到后来,丝毫没有地位翻转的欣喜,反有一点无奈和沧桑,反而是黄绮一脸坦然的微笑,好像已经丧失了对生活的细微感觉。
张强心里有些苦涩,他知道妈妈出身于城里的知识分子家庭,但在当年的武斗中,她爸爸也就是他外公不幸身亡,妈妈厌倦了那时的城市,嫁给了他的乡下爸爸,后来就一直留在了镇上。
妈妈的这个微笑后面,不知收藏了多少的泪水与无奈,只是她已经到了“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阶段,不想说什么了。
陈老师最后说:“阿强,要不是你东游西逛,也一起去玩那就更开心了,你是个最会说笑的,你上哪儿去了?”
“我是到你们的老同学家。”张强说了马上后悔,他记起了妈妈的叮嘱,他匆忙看看妈妈,见她皱起眉,显然有些不快。
“哪个老同学?”陈老师好奇地问。
张强支吾起来,倒惹起了陈老师的怀疑,追问几句,张强嘴一软就说出了文老师的名字。
陈老师听了,皱着眉头看黄绮。
黄绮苦笑一声。
星期四、五的神色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陈老师说:“黄绮,阿强事先没问过你吗?”
黄绮说:“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
陈老师很不快地对张强说:“阿强,要去见别的人,先征求父母的意见,不要以为所有的老同学都象我跟你父母一样好说话,是他叫你去的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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