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婆对他向来都是无脑夸,比方说他跟李程文一起帮她编筐,同一只筐子,李程文来帮忙就是瞎捣乱,他就是真能干。
赵平安嘟嘟嘴,很是无奈,转头看向李程文
“小舅,还是你来说说”
李程文听见大侄子叫他,手上的拳脚功夫停了下来,连带着那只金毛猴子也跟着停了。
“你说我拉的怎么样?”赵平安眨着大眼珠子装作一脸单纯的样子。
李陈氏笑着呛他,“你指望他给你说出个一二三,恐怕是做梦哦!”
“外婆你只会夸我,问了等于白问,兴许小舅真能说出了一二三”,说着,他又看向他舅。
李陈氏小声嘀咕:她明明说的是实话,咋还不信呢!
李程文有点糊涂头,他压根没明白这跟他有啥关系。
三月的天还有些凉,微风阵阵。
李程文跟金毛猴子站在院子当中,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人一猴,就这么在风中凌乱了。
他俩就跟电视上动画片的慢动作似的,先是伸出手,把手上的汗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一同挠头,跟像看傻子似的看向他。
赵平安心中表示:卧槽,神同步,李程文好歹是个人,但是猴子呢?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许动物成精来着。
到了差不多的时辰,赵平安就回姜家了,为了给她姐姐办一个印象深刻的生辰,他主动把今日的活动策划揽下,在院子里藏了不少纸条,里头写了不少问题,五花八门。
比方说“人的左耳朵像什么?什么布剪不断,什么东西有五个头,偏众人都不奇怪”,都是类似这样的脑筋急转弯问题。
宴会自然是由大太太来主持,等人到了之后她按着赵平安的要求,让丫鬟带着小姐们去院里寻找纸条,看谁找到的最多。
时间方面自然是有要求,一盏茶的功夫,众位小姐便都寻了纸条过来。
今儿来的有六位小姑娘,都是十三四岁,穿着打扮无一不精,都是挑的自己衣柜里最好看的春装,姜雨和赵平悦当然也是,如此便是八位姑娘。
大太太叫张家小姐先念了自己纸条上的问题。
张小姐:“回姜大太太,我这纸条上写着什么地方的路最窄?打四个字”
大太太笑笑“请张小姐说出你的答案”
“冤家路窄”
“正确,记一分”
然后便是下一位,若是答不出或是答错了便换别人来答,找到纸条的人有优先作答权。
这些题都是临时写的,为了让他姐姐玩得高兴自然不会透题。
“我这问题是,有两对父子去买帽子,为什么只买了三顶?”
“我猜是其中一个戴帽子去了”
“不对,李小姐,该您回答了。”
“因为这两对父子是爷爷、爹爹和儿子”
“给李小姐记一分”
“原来是这样,有趣”
……
很快,分数便出来了,由高到低,列了个排名出来,姜大太太提前准备了花瓶,这局要比插花。
她先叫分值最高的女孩先去挑了一只,然后是排第二的赵平悦,姜雨排在第四,八人按着次序去挑。
接着,又给了她们一人一把剪刀叫她们每人去花园里剪六枝花来,一经剪下便不可再更换,却可以修剪,选择使不使用,如此半柱香的功夫之后,再来比谁插花插得最好。
用布隔出隔间,她们八人各弄各的,而后投票表决。
姜家老太太老太爷包括姜鱼墨都来投了票,小姐们一人一票,除了自己的都可以随意投,决出优胜。
这个活动一环扣一环,瓶子和花的搭配都是在考核的范围之内。
姜家两个女孩都不是优胜者,第一被一家姓何的女孩夺了去,她之前的表现都不出挑,不曾想插花的手艺倒是高超。
除了姜家自己安排的节目以外,几位小姐都各自准备了节目。八位小姐中,有的舞技惊人,有的歌声动听,有的妙笔生花……
最后出场的是赵平安,原本定的是他姐,然而赵平悦不愿,这是他弟弟给她准备的生辰礼,她想好好看看,所以就定了平安来压轴。
拿着小提琴的赵平安从屋内走出,只见他左手拿着琴身,右手拿着琴弓。
众人瞧着,那琴的模样怪怪的,像一颗葫芦,腰却比葫芦细,除了琴弦之外都是乌木做的,还特意多上了几层熟桐油,就更亮了。
琴身在春日里日光的照耀下闪着乌亮乌亮的光泽,凸起的琴腹亮的尤其强烈,凹进去的琴腰和弯把十分清晰,琴弓就像一根银条。
他轻轻把小提琴架在脖子上,右手开始挥动,琴弓在四根琴弦上跳动,悠扬的琴声柔泻而出。
如缓缓萦回的溪流,又如梦境中朦胧的轻纱,爱人的呢喃;像是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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