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以预料,父母对他的态度冷淡而又客气。他们原本是混惯了大场面的人,因而对于一个来自北方小城、毫无家庭背景的男孩子,自然十分不看在眼里。
就像电影《泰坦尼克号》里所讲的那样,生于豪门的富家子女,其实也有着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与责任,那便是犹如古代贵族之间流行的联姻一般,变换一个时尚一点的称谓,便就身份对等、门当户对。
因而岑郁也是一样,哪怕父母之间再不恩爱,他们平日里尽情各玩各的,但一旦遇到与这个家庭荣耀与经济利益的大事,也必然是立时变得齐心协力,就比方岑郁这个唯一女儿的婚事上面。
其实早在岑郁小的时候,父母在身边的贵族圈早都相互有过暗示,他们早已用心琢磨过究竟谁家的公子哥儿才最适合自己家的千金小姐,哦不,该是最适合岑家事业未来发展趋势。
因而什么初恋什么小军官,其实也只适合女儿自己玩玩过家家做做美丽的梦而已,并不会真有什么存在的未来,既然这样,又岂有会对那个叫顾离尘的小伙子看重的道理?能让他像个女儿普通同学一般进门、在家共同吃一顿饭,已经算是岑家相当大的宽待与恩惠了。
因而基本从前脚送顾离尘出门、后脚岑太太葛婉便看着女儿,意味深长的叮嘱:“青春期交交朋友倒是可以,至于其他嘛,该注意还是得注意。省的日后麻烦。”
“什么意思?”
岑郁回头看了母亲一眼,言语简洁明朗:“我们之间是很认真的。”
“很认真的?”
葛婉抿嘴莞尔一笑,却明明还是掩饰不了嘴角几缕讽刺的意思:“一个过惯了锦衣玉食、出门卡宴专程接送的千金大小姐,跟我说对一个偏僻小山村来的小伙是认真的?你是做好了跟他下乡吃苦的准备呢?还是坐在自行车后面哭泣的决心呢?你倒是说来与我听听。”
基本自小到大早已习惯了母亲尖酸刻薄的岑郁,那一刻听着葛婉那些言语却还是有点不舒服,她固执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纠正道:“他不是来自小山村!也没有你所说的那么苦!他好歹也是一个有着正式工资的军官,没有你嘴里说的那般不堪!”
“呵呵,对,北方小城镇,不是小山村,可以了吧?还正式工资!是够你一双鞋的价格呢?还是一条裙子?”
“我…”
岑郁一时语塞,因为有可能的确如此。她虽从未问起过顾离尘一个月究竟有多少工资,究竟是两三千还是四五千,但总而言之那类区区几千块钱,对于她们这种豪门来讲的话,的确有时候可能还不如一双鞋子的价格。
“但是我可以选择不需要那些东西。鞋子有几千几万的,同时也有几十几百的,那些一般人家照样穿着打扮,也没什么不好。”
顿了一顿之后,岑郁如此固执的回复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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