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总捕道:“神朝立国也有数百年了,长安城中各种势力、关系盘根错节,错中复杂,不是那么容易能理清的。剑宫以其剑术强盛一时,嚣张跋扈,早已与稷山书院和藏法阁结下矛盾。平道宗出自稷山书院,而且又亲近朝廷,只要牧神军建制不可过万这一原则没有打破,他别的事,是不会管的。”
梁晋点点头,道:“尤其还是剑宫的事?”
花总捕“哈哈”一笑,道:“对,还有剑宫的事。”
解释完了前因,花总捕便把话题拉回了正轨,说道:“所以不管怎么说,剑宫在中州地位特殊,就算是侦缉司,也不得不忍让三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踹那云守剑一脚给你出气,再逼他给你磕头赔罪了。将他处死,我而今却做不到。毕竟他也是如今剑宫的首席大弟子。”
梁晋道:“没事花总捕,虽然听听故事挺不错,但其实您不用专门给我解释的。我能理解。”
不过看来在花总捕的心里,那位剑宫大师兄应该是被处死的。
狠还是花总捕狠。
花总捕拍了拍梁晋的肩膀,笑道:“好小子,听寒没有看错你。”
花总捕认识姚仙子,知道自己和姚仙子之间的情况,梁晋自打见花总捕第一面,就已经知道了。
毕竟在见花总捕之前,梁晋已经去过了姚府,见过了姚仙子的母亲宋凝真。花总捕主修的神灵和宋凝真一样,都是西山经陆吾。
如此一来,她们又岂能没有关联?
梁晋回想起来,自己自打进入侦缉司,受到的特殊待遇,说不准都是因为姚仙子的关系忍不住心想,如果到最后自己和姚仙子没成,会是什么下场呢?
他心里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却听花总捕顿了一顿,刻意压低了声音,又说:“你安心按我说的,躲上一阵,好好修炼。等修行者大考过了,修一门顶尖的神通。明年我另有安排,介时情况就会又有不同,说不得能给你机会,找云守剑那厮好好报仇。”
梁晋微微一怔,这是有什么变动,花总捕提前透露给自己消息了么?
“能怎么报仇?”
他问。
“你想怎么报仇?”
花总捕反问。
梁晋问道:“把云师兄削成人棍行不行?”
花总捕一愣,继而“噫”地嫌弃一声,道:“你这小子眉清目秀的,心思怎么这么狠毒?自己学好本事,介时若有机会,你削不了他,我可不会帮你。”
说话之间,梁晋跟在花总捕身侧,已经出了城去。
城外冰雪消融,但远处的山中树上还挂着斑驳的白。花总捕带着梁晋打马而去,直奔一座山头。
入了山去,就见凹中有清溪淌出,溪边茅屋三两座,屋前坐了一个清冷女子,将白皙的瘦长的脚放入溪水之中,正在涤足。
她回眸之时,神光木讷,但又藏着一丝威严恐怖,令人心颤。
这女子所修神灵,也是西山经陆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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