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大哥一定要多杀敌人,立了战功回来,我们全家脸上都有光呢!”
看着他们稚气未脱的小脸,就连说话的嗓音还是奶声奶气,刘裕一时思绪万千。
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家,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刘裕抬手抚了抚弟弟们的脑袋,殷切说道:“你们年纪还小,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行,最关键的,你们自己要听话懂事,不能闯祸,尤其是你道怜,听到没有?”
两个弟弟相比较,小弟道邻性情沉稳,就是刘裕不嘱咐,他也不会惹事。
就是这位大弟道怜,还真是让人头疼,别看只有十二岁,却是淘气的不行。
刘家门前隔三差五的,就会有带着自家孩子来告状的邻居,都是被他欺负的。
刘道怜撇撇嘴,显然对刘裕的特别叮嘱很不以为然。
“大哥,我已经长大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刘裕暗笑,就凭他这些天来的表现,这个放心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过,时辰不等人,他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本能的感受到,此次和氐秦的较量,一定是一场决定生死的大战,他必须参与其中。
自从听说了北府兵有了新动向,这几天,刘裕的日子一直过得不安稳。心里藏着事,脸色总有几分沉重。
对于他这样的寒门子弟,想要建筑一番功业,投军是最便捷的方式,他武艺高强,这也是最适合他的一条路。
可是,家中的境况又让他总是开不了口。他才刚刚成年,还没有让家里过上几天的好日子,便要离开家去投军,留下孤儿寡母,他实在放不下心。
于是,北府这个地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这个心思在他的心里翻来覆去的变了好几次。
最终,他还是决定要去。
今天跟北府的骑兵较量过后,他更加坚定了这种信念,原来,日日操练的精锐北府兵,武艺不过尔尔。
以他刘裕的能力,只要进入兵营,必定能撑起一片天。
“阿娘,这几天我就去马行帮他们卖马,多赚一些钱,去打仗的这段时间,你们的生计不用发愁。”他转过身来对母亲说道。
萧文寿收拾了碗筷,又换上了茶水,她眉头一皱,总觉得这件事有点悬。
“寄奴,娘还想问你,你那相马术能不能行,你不是在骗人吧!”
相马,就是刘裕物色的赚钱新门路。若是只靠着卖芦苇赚的那一点点钱,如何能吃上这样的大鱼大肉。
别看现在的刘裕是个平凡的农夫,实际上,他一直没有放弃对武艺的追求。
母亲萧文寿曾经也想让他入乡学,靠着读书做学问进入仕途,哪怕是做个书吏之类的小官呢,也算是把他们刘家的仕途接续上了。
谁知道,刘裕根本就不喜读书,反而对弓马射猎极为热衷,前些年,上一任京口郡守还在的时候,刘裕就作为他帐下的一员,陪伴他驱驰射猎,可以说,今天那些北府兵干的事,他刘裕以前也同样做过。
正是因为有这么两年的经历,才让他熟悉了弓马射箭,增强了武艺。这之后,郡守调离,他也被解散回了乡里。
这些年,他虽然本本分分的支撑家业,但萧文寿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再上马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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