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宝宝的话,白一朵昨晚还燃起的斗志一下子就消冷了。
又往前走了走,这样的比武台一个接着一个,均是生死之战,异常激烈。而白一朵知道,这只是晋院武斗的一个缩影,到了晋院武斗当天,无论是内院还是外院,激烈程度都将有甚之而无不及。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嘭的一声,铁丝网栅栏一阵晃动,一个人高马大的汉被踢下战台,靠在铁丝网上,捂着胸口,口中止不住喷涌鲜血。
白一朵傻眼了,感觉这就是将来自己的下场,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
“不过是一个名额而已,至于抢成这样吗?”
白一朵深刻的认识到,名额这么紧俏,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占着茅坑不那啥。
人家这么不要命的拼杀,他却交了900银钱就能获得,而且……他还是个灵渣。如果被眼前之人知道,他只怕会吐血吐的更为汹涌。
“不行,我得去退赛!”
白一朵下定了决心,终于认识到了自己是有多么作死。
张宝宝不知道他的心思,反而鼓舞道:“白兄,以你现在的修为,又何惧这些人呢?周子午凝气九阶大圆满都被你虐的那么惨,想必整个内院与外院,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是当之无愧的天骄呀!”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越路径,来到了内院。
玄灵石碑前,还是有不少的弟子驻足观望,巨大的椌榕神树下,三位长老早早的落座于此,不知是何原因,与昨天的萧条景象相比,今天报名的人多了不少。
远远的,白一朵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提着宝剑,玉姿笔挺,正在玄灵长老面前说着什么,脸上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在女子身后,一对孪生兄弟默不作声的排着队,兄弟俩面容一致,不急不躁,毫无波澜。
再往后,白一朵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杜灵儿?”白一朵喃喃。
杜灵儿的身边站着一个俊朗少年,眉清目秀,俊逸斯文,一看就是性子很好的那种。
“诶?真的是昨天那姑娘耶!”张宝宝喜笑颜来,推了推白一朵:“白兄,你在看什么呢?”
白一朵收回心神,对着张宝宝挤出一抹微笑,脚步有所减缓。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杜灵儿,白一朵就很抗拒,不想再踏前一步。
“要不……,明天再来退赛?”
正纠结着,提着宝剑的杜灵儿目光一扫,无意间的看到了白一朵。
“是你?”杜灵儿认出了白一朵,目光有些复杂,冷着脸,在身旁男子耳边说了句什么。
后者闻言一怔,遥遥的的看向白一朵。
带着笑意,男子走近白一朵,拱手一拜:“你就是白兄吧?听家妹说,是你昨天为我报名了晋院武斗的赛选?”
说完,见白一朵没有否认,男子笑容更甚:“在下杜泽平。”
“额……”目光在冷艳的杜灵儿身上停留一刻,白一朵收回目光,言道:“我只是垫付了一下银钱,报名的事,是你妹妹干的,和我没关系。”
闻言,杜灵儿原本就冰冷的脸上更加积寒,瞪着白一朵,正要张口说什么,忽然杜泽平一个眼神扫去,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从袖口拿出一袋子银钱,往白一朵跟前一递,不耐的说道:“拿去!”
白一朵没有趣接,直直的盯着杜灵儿,胸口莫名的发堵。
见白一朵不动,杜灵儿眼睛一瞪:“你看什么?无事献殷勤的登徒浪子,无论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都请你乘早打消,我杜家……”
“灵儿!”杜泽平厉喝一声,转即对着白一朵谦逊一拜:“家妹缺乏管教,多有得罪了,请白兄勿怪!”
悻悻的收回目光,白一朵抓起银钱袋子,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欲走。
张宝宝看着态度忽变的杜灵儿,正感诧异,这时见白一朵要走,下意识的叫道:“白兄,不退赛了吗?”
听到退赛,几个人都是一怔,脸色各异。
白一朵眼睛一闭,搓了搓牙,在心里把张宝宝臭骂一顿后,迅即转身,向着三位长老走去。
见状,杜灵儿讥诮一笑:“也是,我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半点灵力波动,什么凝气九阶,只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话语说完,察觉到身旁杜泽平凶厉的目光,杜灵儿不服气的跺了跺脚,小腮帮鼓着气。
也不乏其它质疑之声,对白一朵的举动议论纷纷。
“退赛?白一朵这么快就打算退赛了?”
“不退行吗?我听说他早就不在正乙武堂修习了,只怕根本没有参赛资本。”
“怎么可能?没有灵力还敢报名?他不怕踏上武斗台被打死吗?”
“所以现在来退赛了呀,毕竟报名时间今天截止,现在不退,就没机会了。”
……
这些声音在以前的白一朵听来,完全可以充耳不闻,他白一朵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呢?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听的格外刺耳。
下意识的侧了侧脸,余光扫过杜灵儿那俊俏中露着几分冷艳的脸,白一朵心中苦涩。
“灵玄长老、灵空长老、灵奘长老“
白一朵对着三位长老恭恭敬敬的鞠躬,拿出一枚白玉灵牌,双手奉上。
“我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你们会破格让我参赛,但是请原谅,我没有那个能力,所以……”
白一朵的声音越来越低,低的自己都开始听不清了。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知道昨日之举为徇私舞弊,倒也心虚,叹了口气,接过白玉灵牌。
而就在灵玄长老双手就要触碰到白玉灵牌之时,忽然的,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赶来,将一枚同样质地的白玉灵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来者是一个高挑青年,满脸淤伤,嘴角肿着一个发红的大包,脖子右倾,杵着一根拐杖。
“退赛。”男子凄声说道。说话间牵动到了脸上的伤口,嗞的倒吸一口凉气。
灵玄长老眼睛一眯,问道:“周子午,你怎么搞成这样了?跟谁打架了?”
周子午忽然很想哭,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不经意间一扭头,看到身旁之人时,忽然眼睛一瞪,愣了几秒后哗啦一声拐杖和人都倒在了地上。
“白兄,是我有眼无珠、是我自不量力,我深知不配与你同时参选晋院武斗,你看,我是来退赛的……”
周子午扶着桌沿爬起,殷勤赔笑,加之悲惨的伤势,显得凄惨无比。
白一朵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想,这人是谁?他难道就是张宝宝口中的周子午?
果然,张宝宝感觉自己狐假虎威的时刻到了,高傲的仰着下巴,走到周子午身旁:
“嘿,老周,算你识相哈,昨晚这顿揍没白挨。否则到了武斗台,就不止白一朵打在你身上的这点伤势咯,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成为题。所以啊,我兄弟白一朵是在帮你,你该感激他才对。”
“是是是,感谢白兄提醒之恩,周某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周子午心里喊苦,第一次被人揍了,还要当面表达感激之情。
而一旁的杜泽平兄妹脸色一变,周子午是凝气九阶大圆满,杜泽平自认难成对手,可他这样的实力,却简简单单的输给了白一朵,而白一朵身上半点伤势没有。
如此可见,白一朵的武道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等高深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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