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下了马车,眼前出现了一处随着小丘地势起伏的宅子,没有人声,十分幽静,宅子中的院落就像是点缀在白雪上一般,屋顶银亮着雪的七彩光泽。
池文茵侧头看了看卓鲁赞亚,“这……”
卓鲁赞亚望着清亮的世界犹如梦中仙境一般,“怎么?你以为我将拓跋诩关在暗不见天日的大牢里?”
池文茵赶紧摇头,“怎么会?表哥一向宽德仁厚。”
卓鲁赞亚点了点头,率先迈步先朝着里面走。
池文茵垂着头,小心着脚底下,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走了一段,两个人坐上了肩撵,侍从抬着两人盘旋在依山的小径上。
一只梅花弯着树枝从墙内伸了出来,池文茵叫人将肩撵抬到了那枝红梅下,伸出手,使劲的够着。
卓鲁赞亚看着池文茵费了劲却还是够不到,梅枝被牵扯着,雪花簌簌落落洒到了她的头上,可是她似乎一点不着急,一遍一遍尝试着。
嗖的,一把匕首从池文茵手侧划过。
不知道是看着池文茵第几次的失败,卓鲁赞亚终于掏出了匕首,甩了出去,精准的把那只梅花砍落。
啪的一声,那梅枝掉在了池文茵的怀里。
池文茵举着梅花,凑过去,轻轻地嗅了嗅,这才高兴地点了点头,“真好闻。”
卓鲁赞亚对着旁边的侍从说道:“走吧。”
拐过了拐弯处,一个有人把守的院落出现在了眼前。
肩撵停在了院门口,池文茵拿着那枝梅花探着头朝着里面看。
卓鲁赞亚走过去,伸手将池文茵扶下了肩撵,说道:“小心,路滑。”
池文茵握紧卓鲁赞亚的手朝着里面走,几步一岗的守卫看到了卓鲁赞亚纷纷跪在了地上。
两个人沿着院中的小路走到了一间屋子门口,侍卫将门打开,一丝血的腥甜气味伴着屋内的暖风从门里冲了出来。
池文茵轻轻浅浅的咳嗽了一声。
只听到里面咣当一声,是瓷器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池文茵抬步进了门,就看到拓跋诩站在案几前,他的目光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双眸、脸颊、嘴唇。
池文茵看着拓跋诩脸上毫无血色,穿着黑色的中衣,颤抖的双手上都是血痕,她的身形晃了一晃,但是马上就稳住了。
拓跋诩却不管身旁的两个佩刀的侍卫用刀柄阻拦着自己,直接冲到了池文茵的面前,一下子把她揽入了怀里,声音嘶哑着说道:“你怎么样?你,她……”拓跋诩一下子语无伦次起来,“一切可好?”
池文茵手里的梅枝落在了地上,红色的花瓣像是血色纷纷洒落。
池文茵抿着嘴唇,眉毛蹙着,身体不住的抖动着,强忍着自己的情绪。
卓鲁赞亚对着那两个拿起了刀的侍卫摇了摇头,说道:“怎么都站着,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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