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得尽污秽,散不尽味道。
阎正纯就跟百年的茅坑一样,就算掏尽粪便,晾个一年半载,那股子味,还是那么冲。
阎正纯人都快傻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刚恢复一点气力,怒火蹭蹭蹭顶头毛。
他恼羞成怒,爬将起来,提起杖棒就朝陈风砸去。
砰地一声响,杖棒断成两截,陈风借势往地上一趟,原地打了两个滚,还很合时宜地绷直身体,翻着白眼,两腿抽抽,打摆子。
“陈风,你怎么了陈风。”曹广孝是真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半跪在地,搂起硬挺挺的陈风。
陈风头枕曹广孝怀里,斜眼给了他一个眨巴眼。
曹广孝脸皮一僵,嘴角抽筋,顿了两息才反应过来陈风是装的。
“啊,陈风,你怎么伤这么重,我的天,来人啊,阎正纯一棍给人打残了。”
看着曹广孝表情僵硬,一脸凄迷直嚷嚷,陈风闭着眼,心里狂吐槽:喂喂,戏过了啊,你个面瘫,天生没演戏天赋,可别给我添乱了。
心里虽这么想,陈风却是很配合地一咬舌尖,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雾,颤颤巍巍抬起手又放下,表现出一种昏迷前,吊着最后一口气,誓死也要指认凶手的倔强。
“你……你……好狠。”陈风“虚弱”地“含恨”吐出几个字,手臂一歪,软绵绵放下。
“陈风,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曹广孝又开始做悲情表演,不过这厮光嚎,眼泪都没一滴,演技实在是蹩脚,差评。
阎正纯人又傻了,百思不得其解,那一杖棒下去,何时威力如此巨大?
镇魂使班房热闹大发了。
北斗科那边也听到了动静。
陈明廷、欧举廉听说陈风被人打到昏迷,对视一眼,就开始抄家伙。
这一起上战场扛过枪的战友交情,就是不一般。
欧举廉还晓得激起群愤,吼道:“拘魂线的欺负咱称魂线的,今天遭罪的是陈丘臣,明儿就得到咱们头上撒野,没见着嘛,连做了墓伯的曹广孝都被人下了绊子,这是看不起他丘臣出身的身份,兄弟们,同为丘臣,讨个说法去。”
“听说是阎正纯带人打了天玑组的称魂师,咱有理在先,闹到金封尉那里,咱都占理。”陈明廷嗓门齁大,震得墙壁都瑟瑟掉粉。
另外一间,正翘着二郎腿,抿茶哼小曲的林塚侯,噌地站了起来,又慢条斯理坐了下去。
他胖粗胖粗的手指点在桌面上,半响,才津津有味地滋一口茶,喃喃道:“我这装什么都不知道,嘿,闹吧,最好闹到皇上哪,看你金封尉怎么应对……”
这边呜呜渣渣的丘臣还没走出北斗科呢,就被封尉府的亲卫拦了,“金大人已有章程,尔等如若聚众斗殴,同僚操戈,罚俸是轻的,削籍驱出镇魂司都不无可能。”
乌拉拉,人怎么来的,人就怎么撒的,原地就剩下踌躇不前的陈明廷和欧举廉。
“罢了罢了,仁至义尽,看陈兄造化。”
“哎呀呀,本家兄,别怪哥哥们不厚道,实在是……哎!”
两人唉声叹气,捶胸顿足,反正搁人亲卫这,是留下了一个义气当头的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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