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小脸惨白,慌乱得心脏砰砰跳的燕文姬,危难之际,反而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她身体也不抖了,攥住木剑,微闭双眼,呼吸节奏调整到每次琉璃指导的步骤。
燕文姬举起了木剑,脑海中回想起每一个清晨,挥剑不下千次的动作。
唰。
一道白光。
真的是一道肉眼不可及的白光。
短暂照亮了后院小楼。
紧接着就是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
继而是连续的杀猪般的哀嚎。
燕文姬举着木剑愣在当场,看着捂着裤裆在地上打滚的安王,茫然不知所措。
安王废了。
身上某个部位,齐刷刷少了一团,可以进宫当太监了。
“我说过我会耍剑的。”燕文姬颤巍巍地举着木剑,声音带着颤音,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她倔强地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保持双手举木剑的姿势,哽咽抽泣道:“我说过我师父是剑仙女帝的。”
“杀了你,小畜生。”安王咆哮着,跌跌撞撞站起来,下半身淋得满是鲜血。
嘭地一声。
满头大汗的安王,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被人一脚踹得肋骨又断了三根。
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陈风,站在燕文姬身前,面对安王,脸色沉得有些吓人。
燕文姬这才丢下手中的木剑,一把抱住陈风的大腿,哇哇大哭,“陈风叔叔,这个人好可怕。”
“没事了,叔叔在。”陈风将燕文姬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文姬乖,不要怕,叔叔带你回家。”
他将燕文姬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看向在地上翻滚的安王,温柔的眼神,开始写满杀意。
特别是在注意到这间房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摆件后,陈风的怒火,熊熊燃烧。
该死,因为安王这种人的存在,像杨家细妹那样的孩子,死前不知遭受了何种变态的折磨。
这样的人,这样癖好的人渣,活着简直是浪费空气。
“死,对你这号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宽恕。”陈风强忍着把安王千刀万剐的冲动,不仅没有杀了他,还施加了枯木逢春术,治好了他的伤——除了少掉的那一团。
“你,你想干什么。”安王坐在地上,蹭蹭蹭往后挪,色厉内荏道:“本王是皇族,是帝王血脉,是皇子,你敢动本王,信不信诛你全族。”
“哦?那巧了,若真要论,我还是帝裔血脉,以你们太祖僵王的身份,劳资当你老祖都绰绰有余。”
看着陈风眼中潮水般的杀意,安王不禁胆寒。
他下意识吞咽着口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道:“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金银珠宝,高官厚禄,还是万顷良田,成群美女,你想要什么,你说,只要你说,本王都可以满足你,只要饶我一条命。”
“是吗?”陈风蕴着冷峻的笑,咬牙切齿道:“我要你……当皇上。”
“好……啊?”
安王失神的片刻,一股强大到无与伦比的意志,篡改了他的记忆。
陈风全力施展梦入神机神技,给安王编制了一个他向往已久的美梦。
他恨透了这座恶臭的王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梦入神机影响了整座王府的人。
死,对安王来说,太便宜了。
陈风要安王生不如死,颜面无存的死,丢尽皇家人的脸而死。
失神的安王又醒了。
屋内,早已没了陈风和燕文姬的身影。
在安王的意识里。
今天。
是身为太子的他,接受父皇禅让的日子。
今天。
他要正式入宫。
当皇上。
“朕乃九五之尊,老东西,皇位也该轮到我来坐了。”安王整了整衣裳,摸了摸空荡荡的裤裆,微微愣了一下,忽地脸色剧变,发狂道:“玩意呢,朕的玩意呢,谁偷走了朕的玩意。”
他疯疯癫癫地一路闯出小楼,逢人就抓起对方的衣领,全身上下搜索,急眼道:“快把朕的玩意交出来。”
王府的下人吓傻了,不是因为安王疯疯癫癫找玩意,是安王自称朕,这要是传出去,安王府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人头落地。
安王吓傻他们的举动还在后面。
竟然从密室中,穿着一身龙袍,堂而皇之地摆出皇帝的架势,给安王府的人封官。
跛脚的老花匠,封礼部尚书。
炒菜的厨娘,封皇后娘娘。
前厅的听差家丁,封威武大将军。
王府的大黄狗,封镇国神兽。
拔光毛待宰的老母鸡,被安王救了下来,当场封了个龙脉使者。
在陈风梦入神机的影响下,王府的人,很快从茫然到接受了自家王爷,已经是皇上的身份转变。
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被分封的身份。
安王剁了块萝卜,在上面刻上受命于天当玉玺,哐哐哐在每个受封人的脸上杵上了黑黢黢的印记。
安王身穿龙袍,带着王府各部尚书,各衙门大员,牵着镇国神兽,怀抱龙脉使者出门,一众身份显赫之人,装腔作势,满面红光,浩浩荡荡往皇城的方向而去。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安王要带着自己这些从龙之臣,开启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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