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是第一次将傅嬷嬷以外之人,明确的划归到自己人之列。
她这是被姑娘全然信任,要当成心腹培养了吧?
秋菊因为太过欣喜,一时间跟打了鸡血似的,仿佛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只是傅佳凝想要体会制香的禅意,并不想她叽叽咋咋跟个小麻雀似的围着她转。
见她如此停不下来,傅佳凝干脆一竿子把她支回了小厨房去,说了一样她没做过的小点做法,让她回去研究,做给她吃。
秋菊不疑有他,以为姑娘从哪里看到了方子,想要尝尝鲜。于是欣然应下,脚下生风着赶回了院子忙碌了起来。
春兰在自己的屋子里歇午,听到小丫鬟们跟秋菊打招呼的声音,开窗恰巧将秋菊脸上的笑意尽收眼底。
春兰恨恨咬牙:“好个小贱蹄子,定是趁着我受伤,去姑娘面前献殷勤去了!”
刚刚秋菊喊着夏竹出出进进的动静,她睡得迷糊也听清了几分。
好似姑娘要制胭脂水粉?
春兰不太确定,待秋菊的身影消失,她抬手招来一个洒扫丫头,问道:“秋菊和夏竹刚才可是动了姑娘制胭脂的东西?”
小丫头点点头,眼中还有羡慕:“往年咱们陪姑娘一起制胭脂,都是要制许多,参与的都能得赏。今儿怕是只有秋菊姐和夏竹姐,能得姑娘亲手制的胭脂了罢?”
春兰恼火地训斥了那丫头,把人训哭着跑开了,一腔怒火依旧没能宣泄尽兴。
制胭脂……往年都是她帮姑娘张罗。
采花制香酒,也都是她的活儿。
若非昨个跟春兰打了起来,伤了脸面,今儿正巧就是她表现的机会!
春兰没想到,自己觊觎小厨房不成,还会丢了这般大好的机会,真真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西瓜,芝麻也没捡成!
春兰的眼神愈发可怕渗人,偏在此时冬梅被她训哭小丫头的动静吵醒了。
两人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又恰巧住在隔壁。
两人一言不合隔窗互怼,一时怼出了火气。
春兰自己不能出头,自是不想冬梅太出挑儿,映衬得她有多无能似的。
她想到自己脸上的伤……眼底一狠,转头就杀向了冬梅的屋子,朝着她的脸就招呼了上去……
院子里打得热闹,祠堂却是岁月静好,飘着馥郁的花香。
傅佳凝没用牛油,改用了蜂蜡,没用朱砂,改用了花汁和干花粉。
她一副恬淡模样,不疾不徐地熬花油,制香酒,准备做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口脂。
红泥小炉上,煮的不是香茗,不是佳酿,却有阵阵香气飘然而起,醉人心扉。
夏竹目空一切的眼中都多了些许波澜,带出了一丝好奇地看着姑娘翩跹丽影,一顾倾城,一时竟是看得痴了。
不过她本就木讷,不叫不动,此时就算看着主子,目光也空泛得很,不聚焦,就像个泥偶空壳。
傅佳凝并不会受其影响,手下很稳,心中却更加好奇。
这样一个丫头……邵墨卿究竟是如何收买了她?让她肯为他的一个命令就替了原主出来,葬了自己的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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