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奴隶的怎么就不能有理想了。再说了,我才不是奴隶呢。”
奴隶,张宁超不爱听这两字。
他这现代人的思维中,是没有奴隶意识的,他只是暂时屈服于眼前的现实,但是让他做奴隶,他接受不了。
看着张宁又否认自己是奴隶,老山羊嘴角向上歪了歪,不想再理张宁。
拿起一块烧红的铁料,抡起了锤子。
一整天,张宁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魂不守舍的拉着风箱、有气无力的锤打着铁料。
老山羊看出他的异常,偶尔骂他两句,他也只是说昨夜肚子不舒服,没休息好。
老山羊便不再说什么了。
就这样,过了一天。
到了夜里,张宁又睡不着了。
奴隶这两个字,真是刺耳又扎心,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个身份,可他知道不承认又如何?
没有工钱,没有节假日,没有自由,只为一口吃的,不是奴隶又是什么?
唉,这日子什么是个头,张宁真想家了。
他抹着眼泪,嘴里念着:还是社会主义好呀。
日子又在无聊中过着。
无聊呀,
无聊呀,
真是无聊呀。
...........
这日张宁正和老山羊选料,听到外面有人喊着:“老山羊、老山羊,你出来。”
来人的语气并不友好,还是一丝的傲慢。
老山羊的脸瞬间变了色,放下铁钳,出去了。
从来没有见过竟然有对老山羊这么不尊敬的人,连拿懒头人都不曾这样。
张宁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他也放下铁钳,悄悄跟在了老山羊的身后,躲在洞口,这样可以听到得二人在说什么。
只见老山羊的面前站着一位穿着蓝色锦袍的人,看样子像是女真贵族。
“吾古孙,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王子让我来瞧瞧你。”
“哼!”老山羊翻了吾古孙一眼,继续说道:“你是来为难人的吧。”
“老山羊,大王子交待你的事,看来你都没有做呀。阿骨打呢?”
吾古孙说完,歪着嘴,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东张西望,好像是在寻么着什么。
阿骨打?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张宁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却怎么也没想起来。
“回去告诉乌雅束,洒家不是他的手下,更不是女真人的奴隶,他还管不到洒家的头上。”
老山羊转身准备离开。
“你,你竟敢不听大王子的话,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大王子会收拾你吗?”
“等他当上大汗再说吧。”
显然老山羊对这个小乌雅束的大王子并不感冒,这让偷听的张宁很是佩服。
见老山羊转身回来了,张宁赶紧跑回来。
“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吾古孙指着老山羊,气的说不出话来。
“滚!”
老山羊转过身,冲着吾古孙低吼一声。
“哼,我们走着瞧。”
吾古孙胀红着脸,放下狠话,带着人走了......
................
见老山羊的脸色不太好,张宁小心的试探着:“刚才那个是谁?看样子好像不太讨人喜欢。”
“大王妃的弟弟,吾古孙。”
大王妃的弟弟,这不是妥妥的贵族吗,老山羊好像一点都不怕他,还很讨厌他。
“师父,行呀,你不畏强权呀。”
“不畏强权?”老山羊苦笑着,“大汗年纪大了,要是乌雅束继了大汗之位,这样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乌雅束做大汗?想着吾古孙的嘴脸,张宁推测着乌雅束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山羊又一次提醒着张宁的身份:
“你不要觉得这里没有皮鞭你就不是奴隶,大汗重视铁匠,可奴隶终究是奴隶,自你被女真人从战争上拣回来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有出头之日吗?”
“想出人头地?”
“想!”
“想你个头,还不好好干活。”
老山羊拿着铁钳,做出要打张宁的动作。
张宁吓得赶紧缩了缩头。
嘴却没停着:“要出人头地怎么了,有错吗?”
看着张宁一脸的不服,老山羊笑了,把铁钳一丢,拿个马扎坐下来。
“你想怎么个出头?”
“能当将军吗?”
“将军?女真人还没有奴隶出身的将军,不过辽人有,辽人的女里将军就是马奴出身。”
“马奴出身的将军。”张宁好像看到了希望。
“女里武功高强,作战勇猛,就你?不行。好好打铁吧,有个好手艺至少还能好过一些。”
老山羊似笑非笑的摇着头,仿佛在告诉张宁,别做梦了。
但是,人总要有梦想,不能做一条被晒干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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