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站在赵腊月身边,感受着那些视线,心想如果赵腊月没有解开那个小辫儿,这些目光会不会有所变化?
宾客陆续下了昔来峰。
果成寺律堂首席在殿内与昔来峰主说话。两位朝歌城的王公则是在与天光峰的白如镜长老叙旧,过南山在旁作陪。
这种场合本来就是用来交流感情的,各宗派的年轻弟子们自然要说话。像林无知与顾寒这样成名已久的弟子,与各宗派的弟子多有旧识,言谈自然很是自然,但像杞元良,司空宜民这样的新弟子则不免有些紧张,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结巴。
水月庵的女弟子还是像往常那样与清容峰的女弟子们站在一处。
井九想起连师妹,向那边看了一眼,不料被那些女弟子们看到,引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悬铃宗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来到柳十岁身前,对他说道:“以后去我那儿玩啊。”
柳十岁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点了点头。
那个小姑娘又来到赵腊月身前,对她说道:“姐姐你真厉害,以后也去我那儿玩啊,我给你找对好铃铛。”
井九注意到小姑娘的耳垂上系着一对银铃,心想如此小的年纪居然是银铃使者,也不知道是悬铃宗哪个大人物的后代,又听着这话,心想日后若自己要去世间行走一番,似乎也应该去弄对铃铛才是。
悬铃宗的铃铛在修道界里非常出名,绝非普通法器可以比较。
赵腊月很清楚这一点,又见这小姑娘说的真诚,说道:“那我去给你找把好剑。”
悬铃宗的小姑娘闻言眼睛一亮,说道:“一言为定。”
然后她望向井九。
井九说道:“我也想要铃铛。”
小姑娘有些吃惊,说道:“他们都说你无耻,看来是真的啊。”
井九说道:“我只是提出请求,你可以拒绝。”
小姑娘想了想,说道:“有道理,我朝姆妈要糖吃,她可以不给我吃,但不能这样就说我无耻。”
井九说道:“这个比喻很贴切。”
赵腊月与柳十岁在一旁听着,心想哪里贴切了……她只是个小姑娘,又不是你妈。
小姑娘偏着头打量着井九,说道:“铃铛我可以寄给你,但你就不要去我们那里了。”
井九问道:“为什么?”
小姑娘很认真地说道:“你长的太好看,我担心姆妈会想要嫁给你。”
井九想了想,说道:“这个理由很充分。”
悬铃宗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据她说她和师叔准备借大泽的虚舟回去。
果成寺律堂首席出来了,不知道是在殿内听昔来峰主说了什么,远远地看了井九一眼。
朝歌城的两位王公来到赵腊月身前,像长辈一般慈爱看着她说道:“有什么信要带回去吗?”
赵腊月说道:“不用。”
弟子承剑成功,成为九峰亲传弟子,可以有一段假期回家看看。
这便是当初吕师答应柳十岁的事情。
赵腊月连信都不写,自然不会回朝歌城,谁都知道她一心向道,那两位王公也不意外。
柳十岁准备回村里看看,他看着井九,犹豫了很长时间,问道:“你有啥要带的不?”
井九想了想,说道:“砍几根竹子带过来,不要池塘边的,湿气太重,要山后的,如果能移栽些过来,那就更好。”
赵腊月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又是在弄什么?
柳十岁问道:“椅腿又坏了?”
井九点点头,说道:“椅背也破了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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