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爸,还生气呢。”李丽妹又转头对徐夏凤说,“夏凤,别管他,你给他洗了,纸尿裤穿了一夜了,一包的尿,不擦一下屁股都要烂掉了。”
徐夏凤拽了几下,徐成良攥着裤头的手仍然紧实。
“妈,爸不肯让我给他洗,要不还是你来吧。”
“这老头子,都这个时候了有人肯照顾你就谢天谢地了,还害羞。”李丽妹抱怨了几句,一把从徐夏凤的手里抓给毛巾扔在桶里,一把脱掉了徐成良的裤子。
徐夏凤在一旁低着头打下手,李丽妹从床边扔下的纸尿裤沉甸甸的,徐夏凤顾不上收拾,拿起一个新的纸尿裤打开递了过去。
徐夏凤收拾好东西,洗了徐成良的袜子和帽子等东西。
简单的吃了一碗饭,又扛起锄头和曹心贞去地里挖红薯。
红薯是徐成良在今年的四月底栽的,徐夏凤记得以前的每年秋天是徐成良最享受的日子,他会把从地面挖回来的长白薯挂在房梁上,等深秋的风和寒凉干燥的天气把长白薯里面的水分转为糖分,徐成良才会把它们取下来,洗净放在锅里煮熟。
再甜的红薯也没有香味,只是锅底有一层褐色的甜甜的液体,劳累了一天的徐成良从地里回去,洗干净手迫不及待的拿起薯就着锅底的甜浆大口吃着。
这算是劳累一生徐成良为数不多的从容的欢乐的时光。
如今地里的红薯结的又多又大,徐成良这个当初种下它们的人却成了那番模样。
徐夏凤想到这里,忍不住泪红土地。
“夏凤,干什么呢?”
曹心贞问了一句,将割下的红薯藤和挖出来的红薯放在竹筐里,“你是挑红薯还是挑红薯藤?”
但凡吃力些的农作,徐大龙总是不在的。
“我来挑红薯吧。”徐夏凤自觉的挑起分量比较重的一担。
挑着担子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擦一把汗水,李丽妹又慌忙的跑了过来。
“心贞,夏凤,你们快过来,你爸,他又拉了。”
曹心贞不满的撇了撇嘴,提起竹筐将红薯藤往外面倒,“拉了不是很正常,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做事情总得是有条有理的,我先把这里整理好。”
曹心贞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徐夏凤和李丽妹感到既愤怒又心寒。
只是现在的她们谁也顾不上生气,一前一后快步走进了李丽妹的房间。
徐成良清瘦的脸有些微红,一双眼睛无神的望着帐子的顶部,李丽妹在一旁心焦的说道,“你爸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都拉了三次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你爸每天都是早上拉一次就行了的。”
“妈,你先别着急,我去打水。”
徐夏凤打水回来,李丽妹正好将徐成良的纸尿裤脱下,纸尿裤上满铺着一层黄色的秽物。那些东西直冲冲的撞进徐夏凤的眼里,恶臭铺面而来,徐夏凤差点吐了出来。
李丽妹和徐夏凤给徐成良换好了纸尿裤,就忍不住和徐夏凤抱怨,“没给你爸冻着,也没让他吃什么,他今天怎么就拉的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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