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动。”徐冬凤低声说道。
“爸腿上的脓水流了出来,把裤子粘在他的腿上了。”徐冬凤说道,这也是她抱着徐成良的大腿一个劲的哭的原因。
她知道不能不脱裤子,而一脱裤子,必定会弄疼徐成良的腿。
左右为难,又没有好的办法,徐冬凤又是急又是心疼。
徐夏凤蹲在床边,仔细看了起来,事实和徐冬凤说的差不多。
徐成良的裤子被脓水粘在他的腿上,深灰色的裤子被脓水一染,颜色明显深了些,凑近一些,还能闻到一股死鱼烂虾发酵腐臭的味道。
更让人难办的是,现在是冬天,徐成良穿的裤子不止一条。
而且,徐成良的腿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又该怎么穿裤子?
徐夏凤打来了一盆温水,和一条不要的毛巾。
她是这样想的,用人体能承受的温度把干了的脓水化开,再小心把徐成良的裤子脱下来,这样应该不会碰到徐成良腿上的伤口,更不会拉伤。
只是,毛巾带热又带水,化开的脓水肯定会滴在床上。
李丽妹听完,当即豪气的表示,弄脏的床单可以洗,就算洗不干净,就扔掉,她重新买一床就是了。
徐冬凤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毕竟她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只要不弄疼徐成良,怎么样她都觉得好。
徐夏凤打湿了毛巾,一点一点裤子上擦着,她仍是有些不确定,或者是因为太爱太尊敬,她生怕徐成良受到一点疼痛和委屈。
“妈,我擦的时候,你看着爸的脸,他要是皱一皱眉毛。你就叫我停,千万不要烫到爸。”
李丽妹点头应下,“没事,你擦吧,我看着呢。”
徐夏凤仔仔细细的,先是沿着脓水粘在裤子上的边擦去,水再带上温度,把皮肉和裤子粘字在一起的脓水逐渐化开。徐夏凤能想到这个方法,得益于她在嫁给方志扬前曾经学过裁缝。
徐夏凤一见有效果,打起精神,慢慢的往裤子中央走。
一次又一次,徐夏凤打湿毛巾,将腿和裤子上的脓水一点一点化开。
浊黄色的脓水顺着裤管滴下,一股腐臭的腥味混合着发酵的酸味直往徐夏凤的鼻子前冲来。
徐夏凤拼命忍住胃里的翻腾,她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她爸爸,这是她爸爸。
等到把皮肉和裤子黏连在一起脓水全部被化开。徐夏凤丢毛巾,伸直脖子,长长的舒了口气。
徐冬凤小心把徐成良的裤子脱下,等到裤子下盖住的的皮肉出现在徐夏凤等人的面前,徐夏凤胃里又是一翻腾,然后心就是狠狠的一疼。
徐成良的大腿皮肤就像是被泡发的纸巾一样糊在腿上,其中还夹杂着黄色脓汁,红的肌理,鲜红的不断往外冒的血,在红的肌理和白的脂肪层之间,浊黄的脓水不断的往外冒着,把这些和泡发的皱皱巴巴的皮肤和粘在一起,混合成一种对视觉和嗅觉最具冲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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