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澄点了点头,“这么说二人的琴技各擅胜场,难分轩轾咯?无论如何,既然能与梅先生这样的宿老较技不落下风,怎么也有为人授业的资格了。”,他用手指着陈康士,扫视四周,“你们看,梅先生教出来的徒弟,这里已有榜样。本官倒是十分期待鱼花魁的表现呢。裴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裴文德见裴澄拉偏架,如何肯依,“不良帅,可是鱼姑娘她与我有赌局在先。人无信不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赌约总不可不认的吧?”
裴澄把脸一拉,老大地不高兴,“不是都已经判了平局了嘛?为何还要纠缠!”
“依当时赌约,一人弹,一人唱!就算琴艺是平了,总还有歌手的演唱可分上下!”
“哦?”,裴澄为此也颇感意外。
他看到了梅复元身旁的许元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就算是琴技之争勉强判平,可是论到演唱,在场除了鱼幼薇,又有谁能胜过许元霜呢?
一人弹,一人唱!这裴文德还真是好算计。
“琴艺算平我同意。但论唱,确实是鱼花魁的妹子胜了。”,人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裴澄听到这个声音,不自禁地打了一个激灵!顿时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许元霜对如此评判自是不能忍,但当她转身看清了那个发话的老者,便也乖乖闭了嘴。
只有裴文德头铁,他见那老头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穿的是普通豪绅的便装,虽然料子是上好的丝绸,但是皱巴巴,油腻腻,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怼不动的大佬。
于是裴公子当时就来了火,“信口开河,你说平康里新晋花魁会输给一个哑巴?许花魁的声线放眼长安,试问有几人能比?”
虽然裴文德双目圆瞪火药味十足,可是那老者却依然不卑不亢,声音沉稳,“许花魁的声线的确独特。但是,鱼花魁曾经请教裴公子如何判定胜负。公子说由观众评判,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会抵赖。那么从观众的反应来看,鱼家妹子的的歌曲明显观众参与度更高。不但让所有人都随之起舞,而且还招来了更多的路人围观。况且,正是因为闪闪姑娘患有喑疾,所以能做到这个程度,便已经是胜了,无需争辩。”
“无需争辩?你这老头倒挺有意思?你以为你是谁?”
裴文德毕竟还是年轻气盛,这时候也着实被撩出了火气。
裴澄几次给他眼神暗示,可是都被他会错了意。
他现在已经认定裴澄这个本家是站在对面那条船的,肯定是想帮着别人吓唬他……
那名老者轻轻一笑,吐出了五个字……
裴文德顿时石化在当场!
真的是……这世上,不怕碰见大佬,就怕大佬装低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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