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的地位跟他的功勋相关,经验丰富的猎人大师更是如此,他们的一道命令就能动员一半以上的猎人,举凡前几次野兽们接近襄城时的大狩猎,如果有叛逆、不服从的猎人,大师甚至能一刀砍下他们的头颅。
而现在路暝也陷入同样的窘境,超出凡人一步是天才,超出凡人一条街是疯子,路暝说出深潜者的情报不仅不会受到颜崛的信任,反而会令队友们产生怀疑。
另一点是他如果真的强硬的反对小队长的命令,之后如果颜崛能活着回去,自己的实习结果肯定会被打上负面的评价,到时候很可能会被其他大型猎团注记,从而禁止他申请加入,想要解决所有的目击证人路暝也没有把握,颜崛也是在尸山血海里打滚出来的老猎人,谁也不知道他是否藏了什么压箱底的道具。
综合来看,现在只能硬赌一把,赌难民团内没有深潜者长老,赌对方的头领会犯下错误。
“明天一早展开行动,现在熄灯休息。”
“呃阿阿阿。”路西派恐惧的惨叫声惊醒了路暝,梦里的折磨越来越严重,强烈影响年轻秘医的睡眠。(san check 72/61 san-4 残 60)(聆听 43/50)
路暝自言自语道:”有时候太敏感也不是个好事。”
另一边的颜崛同样受到噩梦折磨,喝入被污染的河水后,与克苏鲁恐怖的联结还要持续一阵子。
(SC 26/51 -1)
另一边的庞斑睡得跟头猪一样,现在说不定是个好机会,就直接解决他们,再回去通报协会。
以危险系数来看,这是最低风险的方法。
可是路暝办不到,为了自己的安危杀害同伴,不论是魂穿的路暝与被魂穿的路暝,都不可能接受这决定。
“算了,传到桥头自然直。”
幽沉的钟声从城镇中央传来,家家户户大门敞开,所有的难民双手合拢,亦步亦趋的汇聚成人潮,而此刻躲在房内的四人观察着他们的行动。
颜崛面容枯白,噩梦似乎也影响到他的身体,而另一边的路西派抱头蹲下颤抖,嘴里喃喃自语,看来这次的行动指望不了他。
颜崛看着路西派道:”他的状况已经无法执行任务,这次的行动我们三个去。”
路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本来人数已经不多,现在又少一人,只能期望身为火力手的旁班能给力点。
镇外的树林里,庞斑打开箱神,复杂的机械手臂在打开的时候自行动作,待箱子全开之时,一把完整的冲锋枪组装完成。
他的战术背心上挂满可替换的弹夹,想要压制灵活快速的野兽或许有难度,对抗手无寸铁的难民没有问题。
另一边路暝也背上巨剑,左侧腰间放的是大口径麦革农手枪,而颜崛手持的是短剑与散弹枪。
“按照他们行动的路径,对方的目的地是水电站,阻止他们的阴谋,为了人类!”
铁丝网隔离门被难民们破坏,柏油路的尽头是水电站的入口,两名全身包紧的守卫站立在两侧。
最快的道路当然是直接杀进去,不过颜崛为了以防万一,弄到了水电站的配置图,可以选择绕路进入。
从地图上分析,小队有三条路可选择,一是正门,二是从后门进入,三是爬上大树,运用他们超人的体能,直接跳过围墙直达屋顶,最后由顶楼往下奇袭。
根据平面图,一个小型的水坝提高了河面,扇叶在出水口处转动,轮轴连接到一楼的发电设备、大型涡轮机,二楼则是面向河川的控制台,顶楼则是天线、太阳能板等设备。
路暝看完地图,一副立体的结构图出现在脑海中,那群百人的难民去了哪里,有什么空间容纳那些人?答案是河床侧边的滩地,他们的目地还要看了才知道。
既然已经决定要强攻,得把主动权抓在手里,路暝直接说道:“队长,目前我们的工作是阻止难民危害水电站,对方人数众多,强行闯入很可能会遭遇难民与邪教组织的包围,很可能与复数的巨人交战,我提议从顶楼入侵,如此一来庞斑能占据制高点,提供我们火力的支持,我们守住通往顶楼的道路,并往下层扫荡,建筑物狭窄的环境能限制敌人的人数,如此以来一个个消灭敌人。“
颜崛搓了搓他的山羊须,虽然他不喜路暝抢他风头,这个主意他还没思考到,颜崛还是指着地图质疑道:“顶楼的空间是否有缓冲的距离,落地的声响是否会惊动敌人?“
路暝指着地图上的某一个点,接着说道:“从这里落地,我们有将近二十呎的距离可以煞住,这附近的树木高达二十呎,跳过两米的围墙绰绰有余。“(说服 85/75)
“不行,你没有考虑到顶楼有敌人的可能性,一旦上去,我们就无法撤退,不过你刚才的主意提醒了我,不如这样,从地图上来看,这段围墙与大楼的距离相当接近,我们可以踩着围墙,再以抛接的方式,把人送上顶楼。“
颜崛从箱子中拿出绳索,五公分粗的麻绳相当坚固。
他搔胡补充道:“对了,以这个距离,我们可以使用箱神直接跳上去。“
六米高的建筑,如果要靠立定跳上去有难度,窗户边缘的缝隙太窄,不足以当作支撑点,但如果使用道具,这个距离不是问题。
说起来自从拿到箱神,路暝也没有多么重视,这次正好来测试箱神的实用性。
颜崛突然点名道:“对了,路暝,看你背上这把大剑,你近身作战应该不错。“
“还行。“
“好,那上去顶楼的计划由你打头阵,你上去确认后再放绳索下来。“
路暝恶意揣测道:“靠,冲第一最容易死,这个老家伙是想把我卖掉。“
说起来路暝也不知道颜崛的能力如何,不过能在末世苟活个二十多年,想必也不简单,他好意思让一个菜鸟当前锋。
没办法,只能上了,颜崛开始设定箱神内部的机关,精密的齿轮与弹簧构成了弹跳的平台,绳索绕胳膊、大剑背背后、手枪放腰间,要路暝自保不是问题。
“猎人路暝,出击。“
动能转化成为位能,一米宽的平台将他顶起,眼前的景色陡然拔高,路暝看到了无人的顶楼,然而...。(跳跃 85/25)
颜崛手拍额头,苦恼道:“糟糕,我不清楚路暝本身的重量与武器的重量,把参数设定的低了,这样无法跳到顶楼。”
如果在弹跳的同时起跳的话,或许便能有足够的动能将人送上去,然而路暝初次使用,没有太多的经验,在飞到最高点后,路暝的身躯开始下降,这样一来会一头撞上墙壁。
眼看情势不妙,路暝举起左臂,左手五指分开宛如虎爪,借着冲力猛力插入墙中。
控---,食指在墙上撞出浅浅的凹洞,灰石飞溅、飞砂扑鼻,又下降了半公分后路暝一只手挂在墙上,离顶楼的围墙不过二十多公分。
付出的代价就是指骨穿透皮肤,毕竟自己几百斤的重量压在一条手上,没有摔下去仆街就算不错了。
忍耐疼痛,脚尖踩住近乎垂直的墙面,提供了少量的支撑力,路暝再次上跃,右手抓住围墙,双腿瞪墙一个飞身翻过墙缘。
来到顶楼,上头还有个玻璃帷幕的建筑,里面的绿色菜叶长得乱七八糟,应该是撤离后没人维护的问题。
其他几个太阳能板、马达、天线看起来还能运作,目前还没发现敌人的踪影。
先治愈手上的挫伤,路暝拿出药剂,针头穿过衣服纤维,血剂注入拉伤、骨折的左手,微微发热的感觉之后,疼痛消散无踪,该是去布置攀爬绳。(药剂残9)
找了个实心的柱状物体,把麻绳绑上,路暝探出墙头,对底下的两人挥手,然后抛出了麻绳。
五米高的建筑足以俯视整个水电厂,那一大的难民聚集在河滩地上,最前方一名穿着类似修士服的男子正在对他们说话。
他手里端着貌似碗状的东西,修士手掌在碗上画出不知名的图形,好像说了甚么祝词,结束之后把碗传给第一个跪地的民众,那些难民一个个跪下,在饮入碗中的液体后,将碗传递给下一个人。
由于距离太远,路暝看不见碗中所盛放的液体,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对健康有益的东西。
等所有人喝完之后,第一个喝入液体的民众摇晃的站立而起,在祭司的搀扶下来到一块突出的岩块上,几名全身包紧的祭司排列在他走过的道路两旁,那个人的位置刚好背对着路暝三人,就见到两名干部手里一挥,民众跳下了河川。
正当路暝一头雾水,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人好端端地过来自杀时,深绿色的水雾从河底浮出,下一个民众走向道路,又一次在祭司的动作之后跳下河川,这时从侧边路暝看清了难民们脸上的表情,那是解脱、荣光、狂热,就像是虔诚的殉道者,义无反顾地拥抱死亡。
目睹这个诡异、不可理解的仪式,颜崛回想起连日的噩梦,他扶着墙壁吐了出来,吐出的酸液除了糜状的食物,还混杂蠕动、墨绿色的小虫,那些河水早就被邪教徒们污染,他们的目的正是河川下游的襄城!(SA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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