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当初时逢乱世,她爹秦大牛本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却为了一家温饱,不得不放下锄头,拿上砍刀加入起义军。
凭着为了让家人吃饱肚子的拼命勇猛,和一身蛮力,好不容易才闯出如今的名头,得了陛下赏识,封了个校尉,以后一家人终于可以吃穿不愁。
她浅笑着摇摇头。
“爹爹莫担心,其实是女儿对陛下一见钟情,能入宫伴驾,却是全了女儿一片痴心,女儿最是愿意不过了。”
她爹盯着她看了好半晌,蓦地红了眼睛,从袖子里摸出一枝婴儿拳头大小的攒珠累丝玫瑰的金簪子放到她手里。
“爹爹没本事,护不住你,你拿着这个,好歹做个念想!”
秦宝宝也蓦地酸了鼻子,可看着秦大牛转身离开,好似一瞬间老了十岁,沧桑又蹒跚的身影,她的心却更加坚定了。
只她刚转身,忽又听身后有什么动静,回头一瞧,原是二哥秦思达,一手捧着个箱子,一手提着个食盒,急喘吁吁的一路跑来。
“还好......你没睡!喏,食为天的红烧狮子头、酱香肘子、玉酥络、芝麻饼,你明日进宫,以后也不知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次可要一饱口福才行!”
“可其他东西也就罢了,这狮子头不是食为天一绝,每天只限五十份,这个时候了,你是怎么买到的?”
“当然是花重金......不是,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反正哥哥现在有的是钱,再不会让你饿着,你只管吃香的喝辣的,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就是!”
她的二哥,一向以胖为美,以能吃是福,并竭尽全力试图将她也培养成一位珠圆玉润,福气满满的胖美人,所以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给她钱,或是搜罗各种美食投喂她!
这不,她才接过食盒,但却被盒子的重量累的手一沉,她惊讶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总不会是金子吧!”
“你二哥我哪有那么小气!”秦思达哼了一声,端着自己被衣服拱起来的圆肚子往上扶了扶,“这里面可是我这几年积攒的全副身家,我都换成银票、商铺、宅院和田地了,这里面都是地契!”
只是银票和地契,就快累得她抱不动了,这得是有多少?
可秦思达犹在可惜:“自从皇帝登基后,眼看着天下又变得安稳,这京中的物价又水涨船高起来,不然我能换的更多!”
秦宝宝更加惊讶的张大了嘴,“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且你都给了我,你怎么办?”
“你这一进宫,父母、哥哥们不在身边,你四处打点,不得使银子?”秦思达嫌弃的撇撇嘴,“瞧那皇帝连件像样的赏赐都没有,就知道他有多穷!”
“反正咱也不指望他,有哥哥留的这些都是你的嫁妆,这次只有这么多,下次再一起给你补上!”
“至于我,你莫担心,我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大事不愁,小事不思,整天溜达着,混日子就是!”
秦宝宝眼珠子一转,将盒中一半的地契和银票又拿了出来。
“既如此,你不如去江南转转,那里物产丰富,听说有许多美味,你若寻到了什么好东西,可莫忘了我。”
“喏,这就算你的路费,也算我的赞助,便如当初一样,你可莫要推拒。”
当初秦思达要学做生意,秦宝宝便将自己的所有体己钱都给了他。
如今秦思达把自己多年所得都给了她,她不曾推辞。
那她再如当初一般将这些钱财分一半给他,他也不能再拒绝。
“好吧,那我就去江南走一遭,寻到了好东西都带回来给你!”
“但在那之前,你可得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若我回来见你少了一两肉,一根头发,可是要找皇帝老儿算账的!”
“好,那你也一路平安。”
秦思达离开后,可秦宝宝也没有回房,没过一会,便等来了秦疏朗。
他看见她,眉头先是不赞同的微微蹙起,立马解下身上的披风,搭在她身上。
“夜深天寒,你不早些休息,在这里吹冷风,染病了可如何是好?”
秦宝宝嘟着嘴撒娇:“爹爹和二哥才来过嘛,我想着你会不会也来,就稍等了一会。”
“只这么一会,也吹不坏我,而且我若睡了,你岂不是白跑一趟了,你不夸我,怎的还怨起我来啦?”
虽是这么说,可她笑眼盈盈,眸中全是儒慕亲近,乖巧又讨好的看着他。
月光之下,一张不及巴掌大的小脸,像朵未开放的花骨朵,艳丽多彩,娇嫩欲滴,只让人瞧的胸口软作一团,心都恨不得给她,又哪里舍得再多责备她一句?
到底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秦疏朗平时连大点声音和她说话都舍不得,平时只要她稍撒撒娇,便什么都肯依她了。
只是脸上的表情刚放松半分,忽而想起什么,又努力板起了脸。
他看着面前见他脸色一变,眼中立马闪过一丝不妙和心虚的人,心中长叹一声,面上也沉痛道:“当日长街惊马一事,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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