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本来应该是轮到沈美人侍寝的。
而殷重不知是忘了,还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突然说要去秦宝林的宫里?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了沈美人一眼——同情有之,幸灾乐祸也有之。
众人心下所思各异,但没有一个愿意替她说话,开口提醒一下皇帝的。
想想其实也可以理解。
一来君无戏言,圣意又难以揣摩,是真傻了,才非要在这个时候去触皇帝的眉头?
二来反正这龙恩最后也落不到自己头上,爱谁拿去谁拿去。
人人都巴不得作壁上观,看她们争得头破血流,自己好坐收鱼翁之力呢!
所以说,这宫里,从来都没有一直的朋友。
瞧那水昭仪看似和沈美人是一条船上的,但她此时一直死死瞪着自己,眼里只有气愤和嫉妒,可没有一点对沈美人的关心和打抱不平。
当然,自己也着实没什么资格笑话别人的。
因为身体不舒服,秦宝宝便有了借口先行退下。
一赶回玉琼宫,她立马就命人将炉里的炭火都熄灭——她又不是傻得,真的存心要冻死自己,连炭火都不烧。
只是这宫里的碳是真的不行,得亏她二哥贴心,连这方面都给她考虑周全,才没让她挨冷受冻。
不过为了装病逼真,她还是忍着吹了一会冷风才去赴宴。
本来是想在贤妃面前卖个惨,引着她去捉水昭仪的小尾巴,也能卖个好。
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殷重这厮忽然横插一杠,虽然对于自己来说是方便了许多,但也希望贤妃可切莫因此,误以为自己是故意与她作对,从而记恨上自己。
秦宝宝捧着白果端上来的姜茶,一边看着他们把旧炭火毁尸灭迹,一边将所有门窗都敞开,不一会屋内的温度就骤降,冷如冰窟。
她吸了吸鼻子,罢了,误会便误会吧,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于是等殷重结束贤妃那边的宴会,刚踏入玉琼宫房门,便觉一阵冷风吹来,阴寒冷冽,堪比寒冬腊月,屋内竟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
“这是怎么回事?”殷重皱眉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你家主子呢?她不是受了寒,不好好养着身子,又作什么妖?”
话音才落,便听一个带着颤音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响起,“妾在这里。”
他回头一看,只见用棉被把自己层层裹起,只露出一个毛茸茸脑袋的,不是秦宝宝又是谁?
“妾给陛下请安......”
秦宝宝身子动了动,但是因为她身上的被子真的太厚,所以这身子怎么也弯不下去。
此时她似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窘境,面色顿时变得爆红,犹不死心的试了几下,却都没有成功,最后嘤了一声,干脆自暴自弃的哭了出来。
“妾......妾实在是太冷了,只是想取暖而已,呜呜呜......”
还真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殷重抬手掩面,掌下却是忍不住嘴角微勾。
过了一会,才轻叹一声,上前把那臃肿的好似毛毛虫一样的人弯身抱起来。
一边下令道:“还不快点去把炉子点起来?”
秦宝宝惊呼一声,下意识抓紧被子,却不防之前的行动以及现在的挣扎反倒使得被子更加下滑,顿时露出一双圆润的肩膀,殷重轻瞥一眼,便再移不开目光。
“你这......”
秦宝宝脸上的烫意如火烧一般,瞬间蔓延至全身,又似水中泼墨,点点晕染开来,融合化作最娇媚惑人的粉色,画成一副绝美的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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