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人,不过是肚子里多了块肉,能不能长大还难说,瞧她那副得意的样子,简直就是杂毛鸡学孔雀,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一路上,水昭仪都气恨难平,出了景仁宫,到了御花园,瞧着这里幽静,便忍不住咒骂起谢婕妤来。
她身边的侍女清荷忙提醒道:“主子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水昭仪静了一瞬,但瞧着四周无人,心里也确实不平,于是又不在意道:“这样冷的天,连只虫子都没有,又哪来的人呢?”
她气得两面通红,脸型都微微变了样,揪着旁边一棵梅花树,想象着这就是谢婕妤那张蠢脸,没一会就把好好的花枝全都揪秃了!
看着满手鲜红汁液,遍地残花,她这才感觉稍稍出了一口气。
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手,吩咐道:“反正回宫也无事可做,不若就在附近逛逛,散散心。”
“是。”
“主子,您瞧前边凉亭里坐着的,是不是良妃和秦婕妤?”
清荷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凉亭,悄声道。
水昭仪抬眼望去,发现还真是,立马躲了起来。
“她们在这里做什么?”水昭仪不满的撇撇嘴,“怎么在哪都要碰到这帮贱人,真是烦死了!”
水昭仪气的就想走,可是清荷却拦住了她。
“主子,奴怎么听着,她们好像有提到老爷的名字?”
“是吗?”水昭仪立马回头,甚至还悄悄靠近了一些,“我就知道这帮乱臣贼子没安好心,听听她们有什么阴谋诡计,也好告诉父亲,让他有所防备!”
而此时凉亭中,良妃正捧着秦宝宝的手,为其上药。
“怎么就能把自己刺的这么深?”良妃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怨责,可眼中却全都是心疼,“你都不会疼的吗?”
只见秦宝宝粉嫩如花瓣的掌心,却每一个上面都有一派整齐的血色月牙,正是她自己握紧拳头时,不小心,掐出来的。
秦宝宝面色微红,眼神躲闪,有些尴尬。
她慌的想要抽回手,却被良妃牢牢握着,动都没动一下。
而且察觉到她的躲避和挣扎,良妃毫不客气,抬手就在她的脑门拍了一下,教训道:“现在知道不好意思啦,早干嘛去了,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人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下次你再这般不自爱,我可替你父母,让你和我家那个同样不着调的混世小魔王一起,好好教训你们一顿啦!”
她还要继续说什么,察觉到一旁动静的秦宝宝率先一步拉着她的手,撒娇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向你保证,再没下一次啦!”
秦宝宝捏了捏她的手,眼睛朝下瞥了瞥,然后嘟着嘴道:“常听说‘虎父无犬女’,乔姐姐这么厉害,乔将军定也是威武不凡,有他镇守北境,北狄人都闻风丧胆,不敢侵扰边境半步呢!”
在一旁偷听的水昭仪不屑的撇了撇嘴:“马屁精!”
不过莽夫一个,有什么好得意的!
而良妃自是察觉到了秦宝宝的示意,嘴唇动了,终是什么都没说,头痛的捂着脸,叹了好长一口气。
水昭仪顿时紧张的聆耳细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良妃都愁闷至此?
只听良妃声音沙哑艰涩,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足可见形势有多么严峻、艰难。
“唉——你不懂,虽然现在有我父亲守着北境,可北狄蛮子凶狠残暴,且他们之前从我朝这里掳走的布帛粮食,金银珠宝无数,正养的他们马肥人壮,士气磅礴!
但你再转过头看看咱们,没钱没粮还没人,那真是要啥啥没有,我爹就是再怎么厉害,可是‘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你要他怎么打?那不是玩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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