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嬷嬷和迟姑姑两个人,一向分工明确,如果不出意外,迟姑姑主外,覃嬷嬷主内。
这会儿夏汀还没出门呢,覃嬷嬷已经示意人把姜丝切好,等到夏汀离开,就把姜汤煮上,等到人回来了,正好能喝上热乎乎的一口。
虽然说一碗姜汤可能不顶什么事儿,但是多少能驱一驱寒气。
夏汀被包裹的像头熊一样出了院门,夏四爷一早就已经收拾好,在院外等了。
对方因为常年跑外,所以身体素质特别好,滋州的天如今还没冷到需要各种袭衣大氅的时候,所以夏四爷只系了一件轻薄的披风,连围领都没有。
等到夏汀走过去,父女俩站在一起,会让人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是在两个季节里。
夏汀是寒冬,夏四爷大概是初秋吧。
饶是如此,夏四爷依旧觉得夏汀穿的少了。
“怎么只带了一个手炉?该多带一些的,披风也不够厚实……”夏四爷挑挑捡捡不算是特别满意。
最后还是夏汀拉着他的手臂,撒娇的表示,自己都快闷得喘不过气来了,对方这才作罢,没让夏汀回去重新换了再来。
真换了再来,夏汀觉得自己可能就不是裹成一头熊,而是……
两头!
父女俩出门之前,特意去老太太院中走了一圈。
滋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两个儿子全都在忙,老太太睡的也不安心,所以早早就起来了。
听说夏四爷要带着夏汀出门,老太太还不怎么高兴的板着脸说道:“你就胡闹,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带听听出门呢?还是去城外,那城外如今多危险啊,我听老大家的说,不少灾民已经涌到城门外了,这若是遇上个心眼坏的,伤了听听怎么办?”
老太太的忧心,夏四爷当然懂,但是相比之下,还是续命更为重要。
而且有他在,怕什么呢?
这些年行商,他也是懂些拳脚,他身边带着仆从车夫,也都是脚拳厉害,一个可以打三、四个的那种。
只是这种话,说出来,估计只会让老太太生气。
所以,夏四爷只是讨好的笑了笑:“母亲说的是,只是听听心地柔善,听说城外有灾民吃不上饭,说什么也要去施粥,我这也是不放心,跟着过去。”
说到这里,夏四爷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行善积德是好事儿,能给听听攒福报。孩子好心,又是好事儿,我也不能拘着她,母亲放心,我定会护着听听周全的。”
听说夏汀是准备去施粥的,老太太一时哑口,想劝着不让去,派个代表就行了,但是又怕如此糊弄,再被老天爷责难,最后嘴巴动了动,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冷着脸看着夏四爷道:“听听身子弱,能不动就别动,坐在马车上,让手底下的人做就行,她露过面就好。”
“嗯,我听母亲的。”夏四爷表现的乖巧听话。
老太太咬了咬牙,最后冲着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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