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的冬日,天空像是盖了一层灰色的薄纱,雾蒙蒙的,温度下降到了个位数。慕贤穿着着黑色的衬衫,小小的手牵着母亲李静,不发一语的走在第二殡仪馆的外墙边。年纪虽小,但他知道今天是一个极为严肃的日子,从一大早全家人都不发一语,平日里总看起来爽朗朝气的父亲,也显得十分沉重。
李静身穿着一袭黑色的洋装,这跟平常她平常所习惯穿的黑色洋装有所不同,她平常穿着的洋装虽也是黑色,但总会有蕾丝或篓花这样的修饰,而今日的洋装却是全素面的,裙子的下摆盖到了脚踝,身上没有穿戴任何饰品,连妆容都显得素净,浓黑的眉毛从来不需要画补,没有任何眼妆,唇色也与平常不一样,是裸色的口红。
「妈妈,奶奶的葬礼姊姊也不来吗?」慕贤虽然知道这时候不便开口问这些事情,但仍压不住他的好奇心,因为只要是家族必须聚集的日子,李慕时总是没能参与。
「姊姊隔天要考试,所以要读书不能来。」李静小声地回答道,她的眼神满是无奈。
「可是奶奶婚礼是很重要的日子,不来不是很不礼貌?」慕贤回答着,他的想法的确合理,但年幼的她并不知道家庭里的矛盾,更可以说她并不知道李慕时根本跟李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爸爸已经到了,慕贤我们要进去了。」李静淡淡的说道,她拉着慕贤往殡仪馆的A室。
A室的外围占满了一群人,每个人都身穿黑色的衣裳,整片看起来黑压压的,有些看得出是政商名流,有些则明显看得出是伪装亲友的记者,然而年幼的慕贤看不出来这些人的差异,她只感受到母亲对这些人们有些不屑。他看到那些身穿西装的男士们,一团团聚集起来,有些人看起来在闲话家常,而一大部分的人,则是拿出名片交换着,从小身在商业之家的慕贤看的出来他们正在谈着一笔笔生意,这样的行为对死者极为不尊重,但对那些政商人士面前,似乎金钱利益总是高于友情的尊重。
「又看到你了!」李慕牵从后方拍打着慕贤的脑袋,还是如同一前一样,他总是喜欢欺凌年纪比他小的堂弟。
「你好哥哥。」慕贤摸着脑袋,回答道。
「挖,今天知道要叫我哥哥喔!」
慕贤看起来不想搭理李慕牵的样子,他朝向灵堂的方向走去
「站住!那个爱哭鬼怎么还没来?」李慕牵拉住慕贤的衣角,将他拉了回来,他口中的爱哭鬼指的就是李慕希。
「他应该跟正媛阿姨一起来吧,我不知道。」李慕贤回道,他显然在这样庄重的场合中,不想搭理自己那不分场合幼稚的堂哥。
「哈哈,他们哪敢来啊,昨天我听我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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