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对本王安排的地方不满?”莫久臣挑眉,算是默认。
穆长萦略带惆怅的说:“吉地将军府不是不打算要穆家小姐的尸身了嘛。”
这话让穆长萦身后的桃溪一怔。自己的父亲不要女儿的尸身,穆长萦应该很伤心吧。连带着,她看着穆长萦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莫久臣确认那日她听到了自己与华当宁的对话,淡淡说道;“那是穆家做事不通情理。穆家想用穆长萦的尸体来与本王拉近关系,这点小伎俩本王可是看不上。不过既然穆长萦是陛下赐给本王的妾,本王自然不会让她的尸体无处安置。”
穆长萦都不知道莫久臣算不算是有点人性。说他有人性吧,他是为了自己的颜面做事。说他没有人性吧,单看是留下自己的尸身就比她的父亲做的有点良心。这个莫久臣还真是不好琢磨。
“我不想写信。”穆长萦拒绝的干脆。她实在是无法装着无事一样给吉地将军府写安慰他们的信,更不想让父亲借此来黏上煦王府。父亲想要利用她最后一点价值得到些什么,她偏不要他得逞。
莫久臣是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不过这不算什么,反正只是见微不足道的小事,找谁写都一样。他看向南旧亭道:“高令颜什么时候回来?”
南旧亭算了一下日子:“侧妃还有三日便随着太后而归。”
莫久臣嗯了一声:“安排下去。让她回来就着手处理这次大婚未成的烂摊子。”
“是。”南旧亭得令,后退而去。刚出前厅就碰到风风火火赶来的星司局钦天监徐源时,他行礼:“徐大人。”
徐源时擦了擦额头上汗,气喘吁吁的问道:“王爷在家吗?”
“在的。”
“我先过去。”说罢,徐源时就快步走向前厅。
穆长萦看着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准备起身告退,刚要起身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她顺眼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衣官服,头戴官帽的白皙男子扶着自己的腰急匆匆的跑进来。此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脸色应该是因为奔跑的原因红扑扑的,看着竟然有些可爱。穆长萦还是第一次知道南商朝中还有如此可爱的人物。
“王爷。”徐源时一开口还带着沙哑。这不怪他,他是发现了问题第一时间从星司局一路跑过来,一口水都没有喝过。这对一个没有武功甚至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来说,实在是够辛苦。
“王——”徐源时这才看到旁边还坐着一人,正是煦王妃柳扶月。奇怪,她不是受伤坠湖了吗?为何看起来面色红润而且状态极佳?
“你怎么来了?”
莫久臣的话打断徐源时看向煦王妃的视线,回头对莫久臣说:“我这两天看了星象,发现有问题。”
“什么问题?”莫久臣问。
对啊,什么问题?穆长萦心里问。
她很早之前就听说。莫帝信奉天命,追求长生不老,所以在朝中设立了专门观察星象看真龙运势的星司局。星司局的第一任钦天监姓徐,颇受莫帝信任和尊敬。可是徐老当时年纪已经非常大了,没过几年便与世长辞。随后第二任钦天监就是徐老的学生,可惜此人学术不精,断错了几次星象之后就被莫帝革去官职直接发配。现在任星司局的钦天监就是徐老的孙子,极具天赋的徐行,徐源时。
传说这位徐大人甚是可爱单纯,三岁便可是随着祖父研究星象,十六岁那年就迎娶了青梅竹马的夫人。现在他二十二岁,可是满脑子只有星象和家中夫人,在朝中是唯一的一股清流。
现在看跑来还笑呵呵的朝服男子,还能提出星象问题。想来必然就是朝中最红的徐源时了。
徐源时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终于可以休息,脸色露出了解乏的表情:“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星司局,发现二月十二夜星象混乱异动一通乱麻,那夜可是大凶之兆,华京东南方向断然十分不太平。”
穆长萦微愣。二月十二正是她要嫁给莫久臣的前夜。也就是鸿胪寺大火与柳扶月坠湖的当晚!
莫久臣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说:“那夜鸿胪寺大火烧死了穆家小姐,本王的王妃也落了水。”
这一点徐源时是知道的,第二日华当宁就到星司局告诉徐源时这事。
徐源时摆手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夜产生的一切结果会直接影响后来!”
穆长萦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桃溪,回应她的是桃溪满眼的不确定。如果徐源时说的是对,那晚的结果就是穆长萦重生到柳扶月的身体上,那她们后来的影响可不是一星半点。
徐源时问向莫久臣:“王爷,这几日你就发现哪里有什么异常吗?”
穆长萦咽了一口口水,双手放在身前,很是紧绷。
“并没有。”莫久臣徐徐道。
徐源时歪了一下头,怀疑道:“什么都没有?”
莫久臣很是确定:“嗯。”
徐源时余光看了一眼对面的煦王妃。按照他的推断,二月十二日夜乃是凶日,形象直接指到华京东南方向,而在华京的东南方向正是煦王府所在地,况且鸿胪寺距离东南不远。所以他怀疑鸿胪寺大火与煦王妃坠湖之间肯定会有所联系。
只是莫久臣一向不信这些,徐源时又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说了也是白说。
徐源时叹气:“没有便好。还请煦王爷以后多加注意才是。”
穆长萦悬着的一颗心渐渐落了地,自己虽然漏洞百出,索性并没有引起莫久臣的注意。要是被他察觉出一二,自己绝对死定了。
“王爷,徐大人,你们慢慢聊。我身子还有些不适,先退下了。”穆长萦站起身准备告退。她不确定柳扶月与徐源时之间的关系如何,还是不要再多此一举以免露出更多的马脚。
“嗯。”莫久臣一直都坚持在外面对煦王妃以礼相待:“回去吧。”
“好。”穆长萦回身:“桃溪,我们走吧。”
“是,王妃。”桃溪赶忙扶着穆长萦离开。一起瞒着王爷,她也挺怕的。
两人离开前厅,殊不知莫久臣已经露出他鹰眼的目光。
王妃?哼!要知道柳扶月的侍女桃溪可从来没有称呼过柳扶月为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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