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以静姝的聪慧,先前伙计说看到屺瞻与秦勇在宝仁堂进出之事,她本就觉得蹊跷。屺瞻的做派来推测,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人看到了动静?
再者,张屺瞻几次三番在千芝堂出入,说的那番话,意欲何为,静姝又怎会不知晓?
他的善意,静姝能感知的到,可她万万不敢轻率地拿将军府上下做赌注。
她身上的担子到底太沉了,许多的苦楚也只能独自咽下。
“罢了,是我问得唐突了,还请三小姐勿怪。”屺瞻自嘲着摇了摇头。
“你既是担心连累府里,就不该再让人去什么太医院。太医院内最是人多口杂,有些事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传到宫里去了。难道你不怕到时候,更是要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么?”
“这次事情很明显,是有人要借你之手,在京师搅弄风云。幸而你早就看破,将计就计来了一招引君入瓮,这才人赃并获。只是可惜,那幕后主使之人始终没有露面……”
说话的时候,屺瞻脚上的伤口又崩裂开来。血渗透了裤脚,一点点侵染着静姝的眼眸。
她拿起纱布,轻轻擦拭着。每揩拭一下,屺瞻便疼的肌肉直绷紧,可是他的面上仍旧面无波澜。
“前次慧湘楼抓捕要犯,你虽是没明说,但怕是心下一直怨我鲁莽,在茶楼动手抓人差些伤及无辜。我其实心下一直觉得过意不去,而今不如同你郑重说一声‘抱歉’。”屺瞻轻声说道。
堂堂国公爷,竟然还会与人致歉么?
静姝凝视着屺瞻,觉得他倒是颇有几分“见善则迁、有过则改”的君子怀德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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