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静说出自己的烦恼,反倒轻松了一些,“你看,我连怪都不能怪她。”
“是啊。”沈梦昔点头,“往往伤害你的,反而都是身边的亲人。他们不自知,你又说不出。”
尹静点点头,眼泪差点掉出来,“我有时候都不敢太出色,也不敢出头,我怕别人念到我的名字会笑......”
“怎么说呢,静静,汉字的同音字太多了,几乎所有的音节都有不好的谐音,姓王的谐音亡,姓史的,姓朱的,比比皆是啊。姓寇就是贼吗?叫杨伟的真就不举吗?我以前有个....认识一个人叫李惠英,你知道南方人的发音吧,她自我介绍时就大声说,‘同志们好,我叫李会因!’,有人当时就笑,还有一半人不懂,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沈梦昔笑着说。
尹静也笑,“那,林徽因该怎么说?”
沈梦昔愣了,“喂!你你你,我三百年也想不到这上头啊!”
尹静笑得厉害,用袖子擦了擦鼻头,继续揉泥巴,“我自己这样,就容易留心这些呗。”
“静静,我觉得你的名字也挺好,同学一场,大家一辈子都会牢牢记住你的名字呢!”沈梦昔嘻嘻哈哈地说。
尹静一脸窘,白了沈梦昔一眼,泄气地说:”好吧。“
“别跟个林黛玉似的,有时间多准备一下英语四级考试吧,人家都考六级了。”青春正好,不能为了一个名字纠结下去。殊不知漫漫人生路,这点小事委实不算什么。
尹静笑了,“好吧!”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欢喜,别人嘲笑你的时候,你不难过吗?”
“难过啊。”沈梦昔回忆了一下金欢喜的感觉,从中学起就有人嘲笑她自不量力学渣追求学霸,现在也有人在她面前念叨死胖子找心理平衡,“但是,肥胖是我自己造成的,我怨不得别人。”
沈梦昔其实更想说,女孩子一定要尽早修炼一颗坚韧的心。道德标准是律己的,无法强制要求他人。凡事从自身找原因,好过怨怼他人。
但这样说难免有说教嫌疑,尹静这样的年轻人不会爱听,索性不说。
尹静点点头,不再说话。怔怔地看着沈梦昔拿海绵给泥坯淋了一点水,继续对陶泥揉圆捏扁,那胖胖圆圆的脸上是快乐满足的笑容,闪闪发光。
中午,未免再遇到夏宇轩,沈梦昔拒绝了和尹静同去食堂,而是在陶艺教室多磨蹭了半小时,还拐去了清真食堂吃饭。
谁知一进去食堂,就看到夏宇轩端着餐盘,面带愠怒地横了她一眼。
沈梦昔觉得无辜又无奈,她到窗口打了一份素菜,一份咖喱鸡肉,主食依然是一个玉米饼。
貌似清真食堂的玉米饼比二食堂的口感好,里面肯定加了白面白糖,沈梦昔边吃边考虑,是否明天中午回家吃饭,这样就肯定碰不到夏宇轩了,想想又觉得似乎没必要。
吃完饭,她打算到大操场走几圈,一出食堂,就见夏宇轩酷酷地抱臂站在路口,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冲她一招手。
沈梦昔心里呵了一声:小屁孩儿,跟老娘招手!老娘还就不稀搭理你!
她径直朝着大操场的方向走,橘猫蹲在树杈上,凄厉地嗷了一嗓子,沈梦昔扭头看它,“哎?咪咪!你在这里!你在等我的小鱼干吗?”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鱼干,举起来晃晃,“咪咪,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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