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瞧着气氛不如之前,笑了笑,“来了这么多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不如把自己拿手的才艺展示展示,我记得……”
她一眼扫过去,看到秦月仪跃跃欲试的脸,续道:“我记得秦家的这个小丫头,琴技是一绝?”
秦月仪赶紧起身,“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的琴技,一绝称不上,只能说比同龄人稍好一些罢了。”
秦夫人也起身,低眉顺眼地说:“皇后娘娘这可真是谬赞了,其实月仪还习了书和画,因样样都学,样样便都不精。”
这话明贬实褒,在场不免有人小声嘀咕“张扬”,然而温若棠有不好的预感,秦月仪如果想表现自己,怕是早就像其他女子那样,目光不离三皇子了。
果然等小太监搬来了琴,秦月仪忽然道:“皇后娘娘,臣女一人弹琴太显单调,不若再找个姑娘相和,或以歌为伴,或在一旁书作画写字,如此更有意趣。”
皇后点点头,“这个提议好。那你可有推荐的人?”
秦月仪看似随意地扫了一圈,最后钉在温若棠身上,“刚刚和温姑娘坐在一处,说了几句话,倒觉得脾性相投,那就温姑娘吧。”
皇后的目光投过去,温若棠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说:“皇后娘娘明鉴,臣女和秦姑娘不一样,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虽然秦姑娘说与臣女脾性相投,但显然她并不了解臣女。为了不扫娘娘的兴致,还请另寻他人。”
秦月仪却铁了心要让她出丑,咄咄逼人道:“你身为将军府独女,却什么都不学,难道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你哪怕随口唱两句,也能给皇后娘娘逗逗乐,如此推脱,才是扫兴。”
温夫人忍不住了,想要起身和这嘴上不饶人的小丫头说道说道,温若棠却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女儿这样是什么意思,但本着对孩子的信任,她到底忍住了。
三皇子一直觉得温若棠的声音有些耳熟,正在奇怪,忽然听到将军府三个字,隐约想起之前咒他“命不久矣”的小丫头,围观群众讨论时,正说她是将军府三姑娘。
那会儿她带着帷帽,自己的关注点又放在季忘归身上,后来也总想着报复季忘归,倒把她给忘了!
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三皇子哪能放过这个机会,“温姑娘是吧?我倒还真想看看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能展示些什么。”
“三皇子所言极是,这也是臣女想知道的。”
皇后微笑着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期待,若棠,你就随便唱两句。”
随便唱两句,说得倒是很好听,稍有不对,又赶上皇后心中不快,便是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
温若棠看起来战战兢兢,“皇后娘娘面前,臣女怎敢随便,只是怕唱得不好,惹皇后娘娘生气。”
皇后面带微笑,“胡说,就是再不好听,不过大家笑话笑话,本宫何至于为此而生气。”
“既然皇后娘娘都这样说了,臣女却之不恭。”温若棠又面向秦月仪,“秦姑娘,我不通音律,就按着自己会的唱了。”
秦月仪信心满满,“随你,我的琴技,自然是能跟上你的。”
她心里很明白,温若棠根本就不知宫商角徵羽为何物,也从来不听小曲儿,估计一开口只会蚊子哼哼,到时候她再弹几个险调,把她带跑偏,这个丑就出定了!
温若棠清了清喉咙,开口的一瞬间,三皇子就笑出声来。
因她没有词,真的只是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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