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焕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和笑道:“没事,外面的事有我在,你不必放在心上,好好养着身体,管好孩子们,我这毕竟是为了救闺女,圣上也是做父亲的人,想必只会小惩大诫。”
温夫人点点头,慢慢地放开了手,温景焕又按了按温亦涵的肩膀,接着一挥手,“走,咱们回营!”
“是!”
兵卒们齐声喊道,然后向温夫人齐刷刷地施了个拱手礼,跟在温景焕的身后,大步离去。
温夫人忧心忡忡地目送他们远去,慢慢地坐回椅子上。
如此闹腾下来,大家都累了,随便用了些饭,就各回各处,左溶溶和季忘归住去客房,温若棠压下心里的担忧,默默地往谷雨轩走。
走出归耘堂,正行至后院的假山旁,季忘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棠,我有事和你说。”
温若棠根本就不回头,一径往前走,口中还吩咐道:“丹雪,明日你去铺子中,支取一百五十两纹银,直接还给越国公府。”
她语气不大好,丹雪都听出来了,小声道:“姑娘,您同小公爷闹脾气了?”
温若棠道:“非是闹脾气,是咱们高攀不上越国公府,两不相欠才是最好。”
季忘归赶了几步,将她拦住,道:“阿棠,你听我说。”
温若棠直视着他的双眼,“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爹爹必受此事的牵连,除非我及早知道会有山匪劫道,避开这一劫,但显然,我与季公子并非同路人,季公子即使知道一些隐秘,也不会告知我。”
季忘归沉声道:“我单独和你解释,可否让丹雪去一旁等一下?”
温若棠只摇头,“但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话了。”
季忘归叹气,“……我有苦衷。阿棠,给我一次机会。”
他抿了抿唇,忽然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温若棠,若他是只小狗,这会儿尾巴恐怕已经摇了起来。
温若棠深吸一口气,暗骂了一声“他奶奶的”,心想自己到底心软,碰到一个男人这样小心翼翼地恳求,就不好意思再咄咄逼人。
“……丹雪,你去一旁看着,要是有人靠近,就说一声。”
丹雪放了心,她觉得小公爷挺好的,并不想姑娘就此和小公爷闹崩,赶紧应了声,乖巧地走远了。
季忘归道:“阿棠,其实流寇在京郊落草为寇的事,我也是近期才得知,他们背后有人指点是我之前就猜到了,所以想亲自去查一查,今日也是怕你碰上这些人,才专门陪着溶溶去接你,没想到真的那么巧,正好是你回家时,他们下山劫道。”
温若棠冷冷地道:“你既有把他们一锅端的本事,想直接摸到他们老巢,我也能理解,但你一路上都没有告知我,我担心了那么久,就像一个笑话。季忘归,可见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
季忘归默了一会儿,才道:“是我的错。我本以为……”
“本以为什么?”
本以为之前隐藏,之后却如天神下凡一样救了温若棠,就能在那一瞬间得到温若谈的倾慕呢……
这话季忘归到底说不出口,半晌才道:“本以为你那样聪明,会看出来,而且我也没有故意隐瞒,后来在你面前,我是怎么做的,你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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