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七姑娘居然会把自己带走。
她以为七姑娘会折磨自己,可这一路上从前一直折磨她的陈妈妈不理会她不说,七姑娘更是一个眼神都没看过她。金彩一路胆战心惊,夜里又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她被夫人卖到了窑子里头。
漫天都是星星,金彩身上却都是冷汗。
都这会儿了她不会不明白,大夫人那是真的面慈心恶,表面跟她说着让她当以后大少爷的姨娘,实际上一石二鸟,既拿她对付了七姑娘,在发卖了她——大夫人从来就没想过让她当大少爷的姨娘!
到这儿金彩抱着腿呜呜的哭了起来,如果可以谁愿意背井离乡,可眼看着回了沈家就是个死路!大夫人那冷不丁的算计,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七姑娘人虽然邪性了些,可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杀你也是直着来,起码还给个日子期限……金彩咬了咬唇,反正现在没说杀她,明儿开始她就好好伺候夫人。凭她这样的贴身丫鬟,懂的东西那么多,伺候舒服了柳姨娘说不准还能保住一命!
——
“就不知道姑娘你怎么想的,还带着一个金彩?”陈妈妈便收拾东西边道。
顾庸抄近道回京城,晚上也没客栈,都是就地抱的被子,顾庸带的那些人扎起的帐篷。都是军营里头的,也都是扎帐篷的好手,稳稳当当竖在那里连风都不透的。
“金彩人蠢了些,但是懂的事情可不比妈妈你少……”沈清秋道:“而且妈妈你这么大年纪了,这一路上总需要个干苦力的,总不能一直叫你干吧?”这话说的陈妈妈心里头舒坦,铺好了被子之后,“等着,妈妈去给你做一个冰糖脆!”
沈清秋笑得直接露出了两颗乳牙,陈妈妈那冰糖脆可是一绝,平日里想吃都吃不着!
本来在沈家后院,一直躲陈妈妈跟鬼一样的金彩这会儿却钻了出来,伸手就抢过了陈妈妈手里的东西,“妈妈,我来吧?您休息去!”要想站稳脚跟,得先讨好这老妈子!
陈妈妈却一把推开她,“我给姑娘做冰糖脆,你又不会。”
以前金彩扭头就走了,这会儿却是巴巴的迎了上来,“不会可以学,妈妈教我就行,我会认真的。”那小模样也是认真无比。
陈妈妈却皱眉,“去去去,我的手艺岂能叫你学会了?没事儿干去烧水,晚上姨娘——”这会儿得改口了,“晚上姑娘得洗澡。”
“哎!”
金彩应了一声。
露宿野外,夜风自然是大,顾庸瞧着眼前的二人,回首又看着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的柳氏,将自己的披风摘了下来,挂在她身上。
柳氏缩了一下。
“怕我?”顾庸问道。
柳氏连忙摇头,上次出了那样的事儿,他都没有碰她……不论旁的,他也算是个正人君子。
顾庸看着这月色下越发婉转的峨眉,他自然是明白自己是一时的见色起意,因柳氏生的美,所以才想要他。可在他这个地位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很寻常的事情罢了。但跟旁人不一样的是,顾庸还想要她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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