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庸没有否认,他道:“屠九本出身官家,五年前屠家因一起文字狱叫满门下狱。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沈清秋道:“因屠九的姐姐,那个花魁?”屠九那日与她们说昌平所作恶事,她便听出些异常,这日在听顾庸说便想了起来。
“不错。”顾庸扯了扯唇,“枉本候在战场上杀敌千万,却不抵这京城中一个弄权的小丫头,轻而易举的一番话,便能叫人家破人亡。屠九的姐姐容貌生的极美,而屠家的祸事就是因为他的亲姐姐。那昌平在京城乃至附近的大城中开设青楼,是青楼就需要貌美女子,而什么养的噱头能比身娇肉贵的官家女沦陷更大呢?”
那段时间不止是屠九一家,多少人都糟了昌平的毒手。
可皇帝因着国库不断流入的银两,对着那时还年幼的昌平郡主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所以即便她掳了你娘,也有恃无恐,纵然她不能把本候怎样,她有皇上暗地里护着,本候也不能把她怎样。”
沈清秋道:“你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不是很气?”
顾庸:……
“她为了赚钱行事丝毫不避讳,得罪的人也不少,只需叫她失去靠山,不用你出手,那些仇人一口一口便能咬死她。”沈清秋勾唇。
“可皇上?”
“皇上要的不就是银子,”她指着自己,“而我很快就会给他比昌平还要多的银两。”
冬日时光过的飞快,再家中几顿红红火火的烧锅子,转眼便已经开春了。
往年到了春天,南方总有冻死的或是饿死的,可今年却是传来了喜报,因得了四万多的棉衣和袄子,南方今年的死伤人数不足百人。这跟往年比较,已是一个不可能的数字了。
柳氏是善心人,虽是王青萝给介绍的生意,可那两万两银子除了工人的本钱外,她基本都贴了进去。
尤其是当屠九坐船回来,在院子里给大家伙讲着南方灾情的恐怖,全家人共用一只棉袄时,刚拿了柳氏提成的王大小姐把银两又送了回去。
“我不要了,去给她们多做身棉袄吧,这大冬天的,一家人穿一身怎么行?”
“这会儿子做什么棉袄,等开了春马上又热了。”屠九道:“不过师奶奶,你可不知道你多做那两万身衣裳救了多少人。当地的衙门都没想到我们的床上装着四万多的袄子的,你知道吗,好多人为了感念你的救命之恩,还给你立了庙!”
柳氏一听这个忙要摇了摇手,“这可使不得?”
“什么庙?”沈清秋到是来了兴趣。
“圣娘娘庙,都说师奶奶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才在冬天保住了他们一条命。”
柳氏听的分外不好意思,“那是朝廷给拨的银子,我不过就是中间缝了衣裳。”
“可别这么说,师奶奶你中间下的功夫也不少。”
旁边王青萝撑着腮帮子也是听的认真,羡慕起柳氏有人这般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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