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她扭动腰肢上前去:“这么巧啊,十方先生。”
“不巧,我已经错过两台电梯了。”
“那麻烦您给验收验收成果。”她干脆脸皮厚到底,把一侧头发往后一拨,露出修长流畅的颈部线条,踮脚凑近他:“如何,这个香水您喜欢吗?”
若有似无的香气钻入鼻尖,像阵雨冲刷过后的森林,花与草融在一起,鼻息间尽是高级的洁净。
耳根子一热,他忽地后退半步,手杖敲在平滑的地面,那错乱的声音也泄露了主人的情绪。
阮孑似笑非笑地注视对方。
避开其视线,十方略带局促道:“阮小姐,冒犯了。”
“冒犯什么?”她得寸进尺:“论冒犯,不该是我冒犯了你吗?”
电梯‘叮’的一声又来到,有几人从里头走出,解了十方此刻的困境,等人尽数出来,他才朝阮孑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人讲话不仅是一副古人的腔调,性子也学着百八十年前的人那样保守。
她含笑步进去,前一刻的尴尬成功转移给了对方。
阮孑没穿高跟鞋,上半身是一件雪纺面料的休闲衬衫,领子开了两个扣,细长的颈项连着锁骨往下延伸,下身一条修身服帖的牛仔裤,腰臀与长腿曲线一览无遗,简洁当中衍生几分性感。
虽然不算很正式的装束,但起码都是上得了档次的牌子,所以进入西餐厅时,侍者并没拦她。
二人点了餐,她要了一份沙拉和玉米浓汤,十方要了一份牛排跟芝士焗虾。
饭毕,一同坐上电梯前往位于顶楼的演出厅。
这大厦共9层,结合了餐饮服饰、生活超市跟娱乐,后者则都集中在顶楼。
演出厅分上下两层,呈半圆形环绕舞台,红色折叠椅,前后座位靠得有些近,暖白LED灯,照得演出厅明亮璀璨。
他在前面领路,寻到了位置,稍稍倾身替她将椅子扳下,阮孑道了声谢,一边坐下来,在他也准备入座之际,也很体贴地帮忙把椅子压下。
他的手杖斜立在彼此之间,她好奇,问了一嘴:“我可不可以看一下?”
主人便大方拿起来递过去。
手杖触手生凉,阮孑以为就是抛过光的棍子的触感,摸在手里,却更像是很厚重的玉。
他们在首层,隔着遥远的距离,头顶上的灯光也能在杖身折射出流光,给人一种原是它本身发出的光芒的错觉。
她摸到凤头,喙如鸡,颌如燕,眼睛暗红幽黑,呈半透明色,珠身内暗红色似丝线的东西斑驳缠绕。
“这是什么做的?”
十方答:“就是普通的珠子。”
音箱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她小心地将手杖放回原位,借扶手固定好。
主持人大概介绍了三两分钟便下台,舞台中降下阔大的幕布,演出正式开始。
伴随着诙谐的背景音乐,‘演员’在幕布后出场,影子却奇形怪状,高大到吓人。
稍稍侧头,十方压低声线解释:“这是一出提线木偶剧,古称悬丝傀儡,今晚演的是《猪八戒背媳妇》,把盏挥扇,妙趣横生,很考验演员的功底。”
阮孑起初只以为是常见的现代舞台剧,现下一听,多少有些惊奇:“我还是第一次看。”
“希望不会让你失望。”
演出时长共两个小时,临近结束时,欢快的背景音乐声中,陡地掺杂进刺耳的警报声。
幕布后的木偶停止了动作,场内的观众纷纷环顾四周,有人率先意识到情况,大喊了一声:“这是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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