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上,赵崇光叩开了成王府的大门。
成王刚下朝回来,正坐在书房里瞧着邸报,听仆人报赵崇光求见,便说了声:“崇光,进来吧,到我这儿,无需那么多规矩。”
没一会,赵崇光进了里头。
如今入了成王麾下,赵崇光颇受信任,成王欣赏他才华,每每将他叫到身边,显然是有栽培之心。
“后头问出什么了?”
成王抬眼问了句。
知道成王这时关心赵家丢了的女儿,赵崇光回道:“那铁匠经不住打,说是又想起一些,乳娘把当年刚出生的舍妹抱出府,交给了与他们住同一条街的妇人。”
“还有同伙?”
“那妇人在上京城做小买卖,说是一直没生,夫家不喜,便自己出来讨生活。乳娘进郡王府前,并不爱与街坊来往,唯独同妇人说得上几句话。妇人得了孩子之后,立马收了生意,从此不知下落。”
赵崇光心中郁闷,线索到关键之处便断睥了,大周幅原辽阔,真要去找,如同大海捞针。
成王轻叹了一声,劝了句:“此事让子恒帮你去到那条街上打听一下,或有知道妇人相貌、出处的,你也不必着急,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来。”
赵崇光立马抱拳道谢,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最后便提到那个昨晚已经被押入刑部大牢的慕华县主。
“你父亲当日与刑部一起查实考场泄题一案,却因这位慕华县主与翰林院那个姓高的风流之事,生生被打断,如今看来,这里头大有文章,值得深究。这几日问审那个女人,你都去听一听。”
成王说到这里,又看向赵崇光,“若是能借此将真相查得水落石出,或是你父亲也能翻身了。”
“崇光谢过伯父。”
赵崇光干脆长揖到底。
他是诚心感谢,成王本与郡王说不到一块,可如今却想着替他洗清冤屈,君子立世,当如成王。
这日天黑之后,刑部大牢的狱卒提着食盒进了女牢,每过一间,便在地上丢下一碗饭,口中吆喝,“放饭了,死的活的,都给我起来吃!”
原本寂静的牢房里,立马有了动静,没一会,到处都是呼噜噜的声音。
狱卒转了一圈,满意地瞧着那些身穿囚服的女人们,在那狼吞虎咽。
只是最尽头的一间,那饭一动不动地,还搁在原地。
“我说这位县主,莫非是嫌咱们这饭糙,等最后那顿杀头饭呢!”
狱卒站在外头,笑嘻嘻地道。
牢房本来就暗,狱卒看不清楚里头的人,只隐约瞧着,人躺在角落的草垫上。
“拿走!”
里头终于有人出声。
一只脏兮兮的手立马伸过来,在狱卒眼皮底下,将那碗饭一点点挪了过去。
狱卒也不管,好笑地瞧着隔壁牢房那五大三粗的女囚夺了别人的饭,吃得还津津有味吃。
“我要见荣庆公主!”
有人又开了口,听着有气无力,可语气里却带着早已养成的颐指气使。
狱卒嗤笑,“你到现在搞不清状况,咱这刑部大牢又不是你家开的,你想见谁,就能见谁。还把自己当什么县主了!”
这边狱卒话没说完,脸上冷不丁被人吐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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