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今天最主要的问题解决了,林雄松了一口气,开始与两人谈笑风生起来;不多会,茶室里的氛围便热切了许多。
“林总,别怪我说话直,荷花城那边这几年很有些见小利而忘大义的风气,如果不给他们吃点苦头,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所以……真的不需要我们出手?”覃鑫聊了一会后,又把话题扯到了刚才的事情上。
林雄摇摇头,微笑道:“覃总的意思我了解,但是他们都是兄弟国企,让他们吃苦头我不反对,但是如果手段太激烈,牵扯到人家职工身上就不合适了。”
而杨铸瞧着覃鑫脸上很有些不爽的表情,顿时来了兴趣:“老覃,看来你在荷花城有故事喽?来来来,赶紧分享一下!”
覃鑫撇了撇嘴:“前几年我不是主要在搞设备……进出口的活计么,正好那边有家洗煤厂,想要一台进口的重介质分选机;一来二去,我便接了这一单。”
“可是几个月后,当我把这台机器运到荷花城了,那家洗煤厂却以种种借口拒收;到最后人家终于露出了真实目的,给了我两条选择:”
“要么我直接拉回去,那些订金就当成我的辛苦费了;要么就在原有商量好的价格上再降40%,他们立即掏钱收货。”
“人家还洋洋得意地劝我,整个荷花城,乃至附近几个地区,目前只有他们厂需要这台进口的重介质分选机,与其费了巴劲地到处找新客户,还不如吃点亏,把这台机器便宜点卖给他。”
“当时我肺都快气炸了,也就是我当初没签纸面合同,要不然我磨不死他!”
看着气哼哼的覃鑫,杨铸肚子差点笑抽筋,还纸面合同?当初你在玩走私,给你十个胆,你敢去跟人家国企或者集体企业签明晃晃的纸面合同么?
“后来呢?”杨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后来……还能怎么办,算了算各方面的成本,最后只能降价40%把机器卖给了他们呗!”
覃鑫一脸郁闷:“打那以后,我听到那个地方的名字就绕道走,这次要不是因为是跟你们希望集团直接合作,我一份单子都不会下给他们的!”
听完覃鑫的故事,在荷花城很是见识了一番的林可染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也分享分享自己在那边的亲身经历时,林雄却开口了:
“覃总,对于你在荷花城的不幸经历呢,我表示遗憾;”
“但是呢,希望集团作为国企,我们有自己的责任和考量;”
“因此……还是那句话,给我两个月时间。”
“既然贵公司是和我们集团直接签订的合同,届时只需要验收成果就可以了。”
听着林雄隐隐不容拒绝的语气,覃鑫只能掐掉这个话题,转而开始说起一些国外的趣闻起来。
而杨铸看着林雄那古井不波的眼神,琢磨了一会,却隐隐猜出这家伙这么坚持的原因来了。
啧啧,
明明是个小书吏,却非要操着大臣的心;
林雄啊林雄,我到底是该说你心怀天下,志向远大好呢?还是该说你好高骛远,不知死活才对?
看着这货在谈笑中依旧隐隐蹙着的眉头,杨铸心思颇有些复杂。
只不过他却没有发现,林氏父女不经意扫过他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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