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一派轻松道:“我当是问什么,三清观咱们小城的人都是知道的。他们经常下山帮我们去除邪祟,是很好的一群道士。”
叶蓁蓁道:“邪祟?”此番她想起,似乎那观内的小道士是说家师不在观中,想是又下山除祟去了。
“有何邪祟还望说个清楚。”
归云也微微抬起了头,静待下文。
店小二还未开口,店家已经急吼吼地嚷了起来:“怎的还没说完,这边都忙不过来了,就会找机会偷懒!”
叶蓁蓁要扔珠子的手被归云按住了。他扬手就是一大锭银子抛了过去,店家险险接过。
归云十分有礼地道:“还有些事需他说完,可否稍等片刻。”
店家忙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笑容可掬道:“好好好,你们且慢慢来,不着急。”
叶蓁蓁道:“坐下说吧。”说罢给店小二斟了一杯茶水。
话说,这方圆百里之内一直都有邪祟作怪,不是夺了人的头,就是剥了人的皮。
那被杀害的都是年轻貌美的未婚女子,一时间姑娘们人人自危。有女儿的穷苦人家只得尽快找户人家把女儿早早嫁出去了事。
有钱的几个大户人家便联合起来,花重金上策霞峰请来了三清观的各位真人驱邪。
一番布阵斗法,那妖邪被打成重伤,但还是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逃脱了。
众位真人都道:“此妖,呃,此邪物虽然逃脱,但受伤颇重,当是活不了几时了。”
叶蓁蓁道:“到底是妖还是邪呢?”
店小二道:“这我倒不晓得了,只是那来除邪祟的道长也是分不清是妖是邪的。”
叶蓁蓁道:“这倒是怪了。”
店小二道:“反正至此,事件也算得圆满解决。数十年间都是太平无事的,直到三年前。”
叶蓁蓁道:“三年前怎的?”
店小二忍不住捶胸顿足道:“那邪祟它又回来了!”
这次人们一发现此事,便早早筹钱到山上去请真人出山。
岂料那观主却不在观中,他师弟灵虚真人带着几名弟子下山除祟,却没成想此次却是所有弟子都死于非命,那灵虚真人也被打成了重伤。
人们找到他们的时候弟子们均是尸首分离,那灵虚真人也是通身紫红,气息奄奄,几天后终于药石不灵含恨而死。
叶蓁蓁心道:想是三年前不虚真人赶去了野猪岭,这才造成了此次惨剧。
那不虚真人和师兄为了给师弟报仇,近三年来哪也不去,就死追着这邪祟不放,誓要把它千刀万剐。
这梁子便就此结下了。
店小二说到此处长长地一叹,总结道:“也算得有情有义了。”
听完店小二的一番说辞,叶蓁蓁五味杂陈。那不虚真人在野猪岭的表现,当得起一句胆小如鼠的评价,此番为了师弟也当真有情有义了。店小二的评价十分中肯。
待店小二走后,叶蓁蓁道:“归云上仙,此事你怎么看?”
归云道:“明日再去探探口风,若能顺道帮上一帮也好。”
叶蓁蓁笑道:“正合我意。”
吃过晚饭,归云送叶蓁蓁回客房。
一股湿润之气缓缓飘散于空气之中,想是那雨云已然化成空气追随在归云左右。
叶蓁蓁叹气道:“归云上仙,不若夜里我与你一同睡吧。”
归云脚步猛地一停,耳尖泛起丝丝粉色,嗫嚅半晌才道:“多有不便。”
叶蓁蓁叹息道:“连朵雨云都能走吸食你灵气这种捷径,我却只得规规矩矩的潜心修行,真是不公平得紧。”
归云的脖子都微微透出了粉色,走至叶蓁蓁房门前他才道:“蓁蓁,你......”“是吃醋了吗?”被他生生吞了。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为他吃醋,此话也只是她不甚了解男女之事的随口之言罢了,何必说出来自寻烦恼,又道:“罢了,早些休息。”
看着他这样欲语还休,小白兔似的好欺负的样子,叶蓁蓁的心猛地一抽。
瞧他平时走路都是一板一眼正经八百,对着静姝仙子如此美人也是心如止水,叶蓁蓁倒从未见过他的耳尖和脖颈微微发红,稍显失魂的模样,忍不住看出了神。
归云道:“怎么了?”
叶蓁蓁如实答道:“无事,瞧着你此番模样很是特别,忍不住多看两眼罢了。”
这下归云的脸也腾起了红晕,忙嘱咐她早点休息便转身走了。
叶蓁蓁心情甚美的上床睡了,岂料刚一睡着就被拉入了梦境。
这个梦却不是自己的灵识自发的梦,而是被人强行造出的一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此生最最痛恨的地方——净梵山的云崖阁——弟子们的学堂。
云崖阁前有一处断崖,崖壁犹如斧劈刀削一般。
崖后有一片红枫,正是火红似血时节。几只彩色的灵鸟正立在枝头叽叽喳喳,叫得好不畅快。
而叶蓁蓁正老老实实地坐在云崖阁内的书案前抄写门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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