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灵笑了笑,抚开他眉前的一丝乱飞的长发,道:“要我说,你又何必管这些事呢?就安安心心做你的三殿下不好吗?”
归云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说,陡然一愣,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既然看到了又岂能置之不理。”
炎灵摇头笑了笑,道:“如果你看到的不平事都要管的话,那怎么管的过来啊。”
归云道:“管不过来也要管啊,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只眼巴巴的看着吧?”
炎灵道:“莫急啊,首先你得想想你能管得了多少。你能解决元河的水灾吗?你能让你父皇开仓放粮吗?你能凭一己之力把流民全数安置妥当吗?”
归云一一摇头,一种无力感迎面砸了过来。三样事情现在的他一样也做不到,许久他还是道:“做不到不代表可以不去做,我不想让自己后悔,还是能做多少做多少吧。”
话虽如此但父皇专信相师之言,越来越愚昧无知,让他也无能为力。他憋在房中左思右想数日,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还是得让父皇看到大相师不行才可以。夜里他便入了相师府,给相师施了个消音咒,准备离开又停了脚步,做了一件他很早就想做的事情。
第二天相师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众人忍不住议论纷纷,十数年来相师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皇上身边,今天缺席实属罕见。
皇上也是有些坐立不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连连打着哈欠,潦草听了几句便早早散了朝会,下旨宣相师到御书房面圣。
相师垂首立在御书房里,双手奉上今日的丹药。王公公接过来服侍皇上服下,皇上才舒服的喟叹了一声,似乎缓过了一丝魂。见相师垂首不语,皇帝道:“相师怎的今天低着头不说话啊?”
相师还是不言不语只一味摇头,皇帝命令他抬起头来,凑过去一瞧,不禁大惊失色。那相师一张脸上生满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痦子,遮住了鼻子遮住了嘴,满脸只看得见眼白,样子又骇人又恶心。
这件事不出一日便传的人尽皆知,惹来许多笑料。
有人道:“这相师成天给人算命改命的,可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此报?”
有人还没有听全传言,问道:“什么报?”
那人哈哈笑道:“那相师变成了一个满脸痦子的哑巴。”
旁边的人笑道:“你说的不对,那哪里是满脸痦子,根本就是痦子成精。”
几人一阵嘻嘻哈哈,大笑不止。
事情传开没两日,归云给皇帝写了一封信,说是可以治好相师的怪病。
皇帝找溪山真人聊过两次,真人对归云赞不绝口,又亲眼看他上次略试伸手,举手便洒金成字,挥袖便破镜重圆,应该可行,便传旨让他回宫替相师治病。
归云只有一个要求,要在大殿之上百官面前,给相师治病。
皇帝没多想便答应了。
到了那天,众人都已上殿等候。相师也头戴纱帽立于一旁。
归云听宣来到大殿,俯首参拜道:“父皇万福金安。”
皇帝有些不耐烦,挥手道:“开始吧。”
归云转身看向相师略一点头,道:“请相师大人取下纱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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