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淡定从容,一笑置之,道:“若我要报复相师,又岂会还来为相师治病呢?我只需作壁上观等着看相师化成一捧黄土便可。”
皇帝大惊失色,岔开两人对峙道:“难道这还不算完?相师有性命之忧?”
归云点头道:“正是,我看父皇颇倚重相师,怕没有相师在侧父皇多有不便。”
皇帝打断他道:“只是长个痦子,也能死人?”
归云解释道:“平常的痦子自然死不人,但是这每一颗痦子都是死人的一个执念,这便会损伤相师的阴德,若不治疗不出三月必死无疑。”
相师立即唰唰写了四个大字:“危言耸听”
岂料刚刚写完没坚定两秒,额头上一颗最大的痦子就在他脸上爆开了,满脸黑色中炸开了一片血红,顺着他的额头滴滴答答落在了面前的宣纸上。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退散,朝堂之上乱成了一锅粥。
相师看着眼前的事物渐渐变成一片血红,吓得屁股一歪,瘫在了地上。
几人与相师不错的官员劝道:“相师大人你还是把该说的说了吧,小命要紧。”
“就是就是,你就说了吧,先治病要紧。”
“对对,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皇帝脸色已经阴沉的有些可怕了,自己倚重相师颇多这是众人皆知的,大到朝堂议事,小到纳妃生子,都必须要相师起卦算来。
如果说相师全是胡说八道,那他岂不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恶狠狠瞪着朝堂之上翩翩而立的儿子,他有点咬牙切齿。
怪不得他要当众为相师治病,看来相师所说不假,他就是为了报仇来的!现在百官面前,他也不好借题发挥,只好对着相师怒吼道:“相师,你这到底是病还是诅咒,你自己不清楚吗?”
他倒想让相师有骨气些,宁死也不认什么罪过,这样他面上也好看,大家也都相安无事,不然......
相师从来没见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当即吓了一跳,众人也都立即回到原位站好。
归云适时道:“相师,你的第二颗痦子也要爆了。”
话音刚落,下巴上一颗大痦子当真砰一声爆开了。血雾飞溅中,相师吓得险些背过气去。
归云道:“不知相师这满脸的痦子,要爆到几时才算完?”
相师早已魂飞魄散,却偏偏又失了声不能叫出来,只能在心底里一遍遍地呼喊:“谁来拿把刀杀了他?!”他宁可一刀毙命,也不想在这一颗颗炸下去,仿佛凌迟一般。
归云道:“你说出一件要紧事,痦子便会消失一颗,你还是快写吧,第三颗很会就会爆了。”
相师一个激灵,急忙用袖子抹了一把血,跪坐在案前一五一十全都老实交代了。
他每写一个,痦子便真的消失一颗,等他写完满满十页纸,痦子终于全都消失了。
相师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写完便屁股一歪晕了过去。
归云等的就是这一刻,拿起纸张细细翻看。心里震惊不已。没想到这相师是与皇后一路的,为了巩固皇后在宫中的地位,一点点铲除异己。但这些他都不是最关心的,他直接拿出写了“在元河水灾之中胡言乱语,致使沿河百姓流离失所无有救治,死伤无数”的那张纸,呈给皇帝看。
“父皇,因为相师妖言惑众致使元河百姓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现在他们都已经流落进了皇城,长此以往皇城之中将到处都是流民,这对皇城治安也是一件隐患,还请父皇及早治理河道,在元河开仓放粮,让百姓及早回到家乡安居。”
百官料定相师大势已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跪地山呼:“请皇上下旨救济元河灾民。”
皇帝坐在龙椅上简直如坐针毡,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忤逆子踹到天边,但他现在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答应尽快治理河道,救济百姓。起身指着相师道:“给我把这个妖言惑众的相师拉出大殿,关进大牢,容后我亲自审问。”
说罢大袖一甩退出了朝堂。归云双手奉上相师的认罪书,递给王公公。王公公接过那几页纸,对着归云一阵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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