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不为本就好大喜功,根本分不清是虚伪的奉承还是实话,就毫不犹豫做了出头鸟。
郭不为拭去嘴角残留的酒滴,不紧不慢,语气里尽是轻蔑的意味,直直盯着唐祁:“早就听闻唐大公子是这京城的一品高手,要不然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神武营指挥使?今日我倒是要好好领教一下唐大公子的厉害,还请唐大公子赐教!”
名曰赐教,眼神里却充满了戾气,仿佛不把唐祁干趴下,他就誓不罢休。
唐祁又岂非听不出郭不为话里有话,他在拐着弯的说自己德不配位,摆明了是在挑衅自己。
唐祁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嘲笑郭不为这厮愚昧而不自知。
这世上看他唐祁不顺眼的人遍地都是,可敢光明正大挑衅他的人却是很少。
这种挑衅在唐祁眼中,不过是自不量力罢了。
这世界上,自欺欺人者不在少数,当别人轻而易举得到了自己拼命都得不到的东西时,却总能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去吐槽别人德不配位,却从不反思自己的能力。
唐祁握着酒杯的手指又多了几分力道,但还是一副云淡风轻地样子,悠哉地饮尽杯中之酒。
唐洵见大哥许久都默不作声,没有反应,有些按耐不住,想要替大哥好好会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郭不为,却被唐祁给拦下了。
在唐祁看来,对付这种人,自己上阵绰绰有余,又何须他人动手。
还没等郭不为反应过来,唐祁纵身一跃,没有任何声响,就已然立于比武台正中央。
郭不为认为自己大展身手,崭露头角的机会来了,便迫不及待先出招,以为自己可以靠力大勇猛而取胜。
谁知唐祁的脚都丝毫没有移动位置,每次郭不为出招,唐祁只需轻轻移动身子,镇定自若的来回错步,就足以抵挡郭不为勇猛有余,杀伤力不足的进攻。
仅仅三五个来回,郭不为就累的筋疲力竭,直喘粗气,瘫坐在地上。
比试过后,唐祁的眼神波澜不惊,对郭不为道:“还比吗?”
郭不为连连摇头,他没想到唐祁竟然这般厉害,自己就算再修炼个十年八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唐祁将胸前凌乱的头发拨至身后,小心翼翼地整了整衣衫,这件墨青宣锦水罗衫还是娘亲手做的,耗费了不少时日,不能因为跟这厮比武而弄坏或者弄脏这件衣服,哪怕多几道褶皱也不可以。
主动挑衅唐祁,若是这样输了,岂不是当众打自己脸吗?
郭不为为了出一口恶气,趁众人不注意,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用足了十分的力道,向唐祁后背刺去。
他也根本没想过要刺死唐祁,因为他知道不可能,但是总得让他受点伤,要不然自己的脸面将会荡然无存。
郭不为这点伎俩,即使唐祁毫无防备,却也完全可以应付。
唐祁淡定的像是未察觉一般,在感觉到郭不为将要靠近自己的时候,转身一抬脚,只用了三分力度,便连人带匕首踢飞了出去。
唐祁已经够给郭不为面子了,既然他如此不识抬举,也别怪自己手下无情。
郭不为重重摔在台上,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唐祁,你不过就是个军营里捡来的野种,你还真把自己当做这唐国公府的主人了啊,指挥使又能怎样,即使你再怎么拼了命的往上爬,最终也只不过是个唐家大少爷,而唐洵才是将来承袭爵位的国公爷。”
唐祁面色阴沉无比,咬牙强装镇定,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只不过是唐国公的养子,他有自知之明,从不敢逾矩半分,他有自知之明,若没有唐国公的栽培,便没有他的今日。
但是他有自知之明,不代表他对别人的嘲讽和诋毁都可以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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