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百姓三三两两的散去,文武百官也悉数散去。
入了城门,独孤煜不知为何,遣散了执仪仗仪架的宫人,说要走着回勤政殿,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过了抄手游廊的拐弯处,烈日骄阳透进来的光,还是刺得舒樱睁不开眼。
见状,独孤煜没有多想,忙走在舒樱的左边,撑起宽大的袖口为舒樱遮阳,而自己穿着厚重的皇袍,内衣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舒樱怔了一下,忙往边上退了几步,独孤煜为什么老是做让别人误会的事。
环顾四周,舒樱似乎在躲闪,深怕独孤煜的举动会让来来往往的宫人议论纷纷。
“皇上,这宫里人多眼杂,看到肯定会误会的。”
独孤煜笑道:“朕就是要让他们误会,如此,才能更好地护你周全。”
舒樱满腔无奈,欲言又止,便加快了回流云殿的步伐,可独孤煜不依不饶,紧随其后,不论舒樱怎么躲闪,他就非要给舒樱遮阳。
舒樱被气到跺脚的样子,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而独孤煜难得笑得这么灿烂。
恰巧,这一幕被不远处、正打算去勤政殿的南宫兰儿尽收眼底。
南宫兰儿突然就没了去勤政殿的欲望,挥了挥手,让随行的宫人退远了些。
天气炎热,人也乏的厉害,廊下,只有贴身丫鬟涵儿轻轻摆动着手中精致的团扇,为南宫兰儿制凉。
南宫兰儿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郁闷着叹了口气:“哎,斗了这么多年,连个皇后都没斗倒,如今又来了个唐舒樱,真是让本宫头大。”
涵儿是个嘴甜,惯会揣摩人心思的丫头,她笑吟吟低声道:“娘娘何必妄自菲薄,这么多年您在后宫独得皇上恩宠,又岂是这粗鲁无礼的唐舒樱可比的。”
“算了吧,就你光挑好听的来哄本宫开心,这么多年皇后依然稳如泰山,而本宫永远是屈居她之下的贵妃,若皇上真是发自内心的独宠本宫,早就废了皇后立本宫为后了。”
说起皇上的恩宠,心里有多虚慌只有南宫兰儿自己知道。
涵儿又说:“大宣所重不过嫡长,皇后不得宠,生下嫡子已是无望,只要娘娘稳固恩宠,顺利生下皇长子,还怕没有机会扳倒皇后嘛。”
涵儿说到了南宫兰儿的心坎上,南宫兰儿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失望地叹了口气。
可眼珠子转了转,若有所思,突然又有了一点点希望。
南宫兰儿想到了主意,从袖口中取出了一块令牌,按在了涵儿的手心,附耳道:“本宫的弟弟常于街市厮混,京都这些体面人物的喜好和禁忌他肯定清楚,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出宫去,替本宫好好打听一番,我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唐舒樱!”
涵儿行了礼,正欲转身向宫门口走去,贵妃不放心,又一把将涵儿手腕扯住,压低声音嘱咐道:“叫上刘德全一起去,守卫问起来就说替本宫采买,你们俩行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些,千万别被人发现了,不然把火引到本宫身上,本宫也保不住你们!”
“娘娘放心吧。”
南宫兰儿挥了挥手,涵儿便行了礼,回栖梧阁去唤管事太监刘德全一起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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